“说实话,不像。”吴畏以前看方伽尧总以为他该比自己小,自己上学晚了一年,方伽尧本人看起来也着实减龄。
“逗万科玩儿的?”吴畏侧过身子,凑近了盯着方伽尧看。
离近了看,吴畏的睫毛很长,又直,眼睛看久了总觉得有点儿混血,方伽尧离他远了点儿,“实话,今年过完生日就23了。”
吴畏坐回去像是有点儿无聊,低头摸手机,没继续刚才的话题。
突然门口哈哈哈有人大笑,声音不难听就是笑声太大,声音劈叉,“哈哈哈哈!操!看什么!!老爷们儿黑点咋啦,你比我好哪儿去了,腚沟给你晒黑!”
说话的人是刑南,肩头上湿了一片,一周的军训给晒成阴阳脸,模样滑稽,挺好一张帅脸,现在骂人也一点儿气势都没了,手里拎着一袋红彤彤的水果,喊得全教室都听见了。
吴畏枕着胳膊懒洋洋朝他瞥了一眼,又看身边反身看书的方伽尧。
还很是一点儿没黑。
“这破天,军训前下雨,军训后下雨,军训的时候连个屁都没有!”刑南又骂了一句。
方伽尧倚在凳子上往外看,果然黑云已经挺厚了,这会儿正砸雨豆子,窗户里偶尔灌进来的凉风也是说不出的舒服。
刑南吼完就拎着一袋子火龙果往吴畏跟方伽尧身边凑,从侧面绕到吴畏那边儿,开始切水果,上次会所的事儿刑南还没为他的酒后失德做出什么实质性的道歉,现在有机会了,就使劲儿殷勤,他爸鑫海地产的项目还卡着吴家老头的章,做儿子的也得为这个家做点儿贡献。
自我感动的刑南跟小媳妇似的把火龙果切成小丁儿,里面是火红的瓜瓤,特消暑。
“畏爷,您尝尝。”刑南一脸油腻的媚笑,托着果皮上的果肉往前递。
吴畏眼睛没往他那儿看,反而接了个电话就从桌子上翻过去了,临走指了指方伽尧,“他替我吃。”
刑南像是得了什么了不得任务,看着方伽尧吃了半块儿才放人。
方伽尧因为没伞,就跑着回了广场集合,虽然下着雨但是现场气氛还不错,他的原计划是回宿舍,喝杯热茶就休息,但是除了门脚就不自觉拐过来了。
他过去的时候,一辆救护车刚走。
他在一群躁乱的人头里发现了吴畏,发色挺显眼,“怎么回事?”他问。
“没...”吴畏话直说了一半,就盯着方伽尧不说话,方伽尧微微抬头也回看他,等着他说话,但是很久之后,还是没动静。
“怎么了?”
吴畏反应过来,方伽尧还站在雨里,下意识伸手把人抓过来,进后台找了件衣服给他披上,“进来坐坐。”
方伽尧坐在后台的一个小角落,看着吴畏忙。
吴畏这个人真的一点儿有钱少爷的臭毛病都没有,这样看也就是个普通的学生,还有几个人在彩排,情绪挺激动。
“我都请假过来的,这会儿没劲,还指望勾搭个小学妹呢。”
“得了吧,我他妈飞了六个小时我说啥了。”
“畏爷说啥就是啥,你们几个不想活了!”
几个人叽叽喳喳,笑骂着收拾东西,估计这会儿打算拉着吴畏去夜店蹦迪,有几个已经开始拆头发化浓妆了。
方伽尧听得明白,这伙儿人凑在一块儿不容易,就站起来,说,“缺的那个人,我顶吧。”
作者有话要说:军训一般都有自带避雨的吧...
第9章
“卧槽!”
“牛逼!”
“尧哥人才,这杯得喝!”
“来来来,小弟膝盖脆,给你跪一跪!”
混杂劣质音响的杂音滋滋啦啦从头顶灌下来,几个人来的是地下酒吧,方伽尧换了迷彩,穿了件宽松的黑色字母t恤,这会儿正有点醉的歪在沙发上。
距离吴畏仍然有50公分的距离。
耳膜里充斥着吧台歌手撕心裂肺的嘶叫。
这样的风格,很适合地下酒吧。
小而不乱,反倒挺有情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