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冰冰盯着夏凯凯看了好一会,然后就笑了:“虾要什么尊严?”
“怎么就不要了?人为什么活着,不就是为了越活越好,越活越有尊严吗?每天睁开眼睛脑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那不叫活着,叫行尸走肉。”
闫冰冰脸上的笑一下就僵了。
夏凯凯也收了笑,眸色平和地看着他。
到底没忍住,让自己的圣父心出来蹦跶了一下。
主要是眼前的闫冰冰太憔悴了,冷眼一看都让他忘记了上楼的目的。
这下可好,说了不该说的话,正好也不用解释赞助的事了,反正闫冰冰是肯定不会赞助的。
果然,闫冰冰把身子缓缓撑直,冷冷看着夏凯凯,说:“你懂什么?不懂就别随便说话。滑成那样儿,你想教训谁呢?还是以为买下了俱乐部你的职业生涯就有保障了?你知道无论怎么努力,那种被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吗?那种怎么努力,怎么……”闫冰冰的胸口起伏,眼眶里浮现了血丝,说不出话来。
夏凯凯看着他。
闫冰冰蹙着眉,招呼也不打一声,转头就走了。
夏凯凯没有多看闫冰冰一眼,而是低头去看冰上正在训练的孩子们。
年轻的,充满了蓬勃向上的气息,那种破土发芽的勇敢正是当年。然而这些无畏的精神,却在长大的过程里经历了太多的风雨,而渐渐被消磨掉了。
能够真正蓬勃生长的毕竟只是少数,在那些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中长大的他们,只因为从不缺少迎难而上的觉悟。
……
一转眼,就到了月底。
压着最后的报名期限,温健还是决定为夏凯凯他们报了名。
米国花滑俱乐部总部收到了来自华国的冰舞报名表,这件事还引起了小范围的议论。
“哦,你猜我在信箱里看见了什么?”一名丰满的黑人女性在打开自己信箱的时候说道。
她的同事好奇地问道:“看到了什么?”
“一封来自华国的俱乐部报名申请。”
“华国?金鑫?”这是一个老员工,她参与了很多届的俱乐部联赛,说起华国的话,只有金鑫俱乐部每年都会寄来报名申请。她笑着又说,“那个国家那么大,每次却都只有一家俱乐部,一个人参加,事实上华国的花滑很强不是吗?他们去年的男单选手甚至拿下了奥运会的冠军,是年度最优秀的花滑运动员,可是他们的俱乐部就相当于不存在。”
“他们国家给钱培养运动员,而其他大部分国家都是老板给钱。”这个黑人女性笑着,点开了报名申请,在进行注册的时候说道,“但今年不是一个人,他们来了两个人。”
“终于多了一个选手吗?”
“不,他们这次参加的比赛是冰舞。”
“冰舞?”好几个声音重叠在了一起,办公室里一边办公一边听别人聊天的人都忍不住地加入到了这个话题里。
黑人女人耸肩:“是的,冰舞。”
“哈哈!”办公室的各个角落不约而同地传来短促的笑声。
温健在将报名申请寄过去的第二天就得到了回复。
非常公式化的回信,期待、等待、莅临等词语出现在回信里,却感受不到太多的热情,冷冰冰的。
然后矛青又带着比赛相关的资料又去了一趟冰协。
华国参加比赛很麻烦,上面的主管部门很多,冰协只是一个地方,体育总局那边也要送资料。
但是和米国那边不同,冰协这边倒是比较热情,甚至冰协专门负责国内运动员训练和比赛的钱主席还将矛青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仔细地问询了一遍。
钱主席说:“在知道闫冰冰将俱乐部转卖之后,我还一度有些焦虑,你是知道的,咱们的下一步计划就是改制成俱乐部的模式,像这种全民体制的制度已经和世界脱轨,交给资本运营其实才是最好的方法。但是我们冰协也推出了各种方案,到现在为止效果都不明显,步步艰难。”
“矛经理,我真的很高兴你们俱乐部依旧愿意走在专业的路上,所以这次比赛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联系我,我力所能及的给与你们更多的帮助。”
“哦,对了,夏凯凯他们的成绩怎么样?大概达到什么水准了?有把握吗?要不要我安排一次与国家队的合训,大家互相学习,交流一下。”
矛青笑着拒绝了,只说:“我只负责俱乐部的运营和管理,像比赛和训练这一块,通常由夏总和温总负责,我回去会告诉他们您的建议。”
钱主席好心提议,矛青看意思不想接受的,钱主席笑了一下,也就不再提了。
等着矛青离开后,钱主席还叫来人询问:“金鑫俱乐部那边的两个冰舞选手你们谁了解过?实力怎么样?”
没有人知道,他们根本没参加过任何的比赛,而且金鑫俱乐部转手的太突然,这两个选手可以说是突然冒出来,信息几乎为零。
钱主席不太高兴,虽然说俱乐部因为基本都商业性质浓郁,属于半托管状态,但也不至于一问三不知,这让他对冰协工作人员的能力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