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您知道那奇巧堂怎么走么?”我谄媚似的凑到一个拐着篮子的大妈身边,笑嘻嘻的问着。
她打量了我一番,好像这样就能看出我是不是本地人似的,抬手一指。
“前面糖市大街左拐,直到你遇到个红漆大门朝右,走第三个胡同进去,别歪着,就直走,到头就是了。”
我向她一番感谢,将手里的碎银子塞在她手中,她一愣,竟又推了回来,言语还挺柔和的,跟我说道。
“丫头是一个人出来的吧,奇巧堂可不是个什么人都能去的地方,你可得当心着点。”她看看我手里足有一两二钱的碎银子,“这钱我也不能收,你拿着。”
我笑嘻嘻的摇摇头,又推了回去,摆着手三步两窜的就向前跑去。
我又怎么能不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呢?今儿我要去的这个奇巧堂是当年还在梅花岛的时候师傅跟我提过的地方,我一直心生好奇。这可不,今天总算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进去溜一圈了,回去跟大家伙说说,肯定是趣闻一件。
以前师傅总说,这四大陆上有一个很神秘的组织,叫,什么什么冒险的人的公会。记不住了,反正我对那个劳什子通用语一点都不会,总之,翻译过来就叫做奇巧堂,在那里只要能付的起钱就没有打听不到的东西,而且不论是否是堂中之人,都可以在那里接受一些委托,成事之后,也有银子拿。
看起来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啊,顺着那大娘的指引,半路上我又问了几个人,看来这附近住的都知道那么个地方,十分顺利的我就找上门去。
说不上是个热闹地方,但也算是个挺安静的院落,奇巧堂。
院子里种着的大榕树叶子分岔的快,枝繁叶茂竟有几只伸出墙来,像把大伞给整个院子都遮盖上,这四月末的天气,叶子也发的绿油油的。
敲敲门,虎儿口的栓子。
有应门的小厮,笑呵呵的将我请了进去,四平八稳的院子,东西厢鸦雀无声,有人在抚弦弹琴,这曲调我没听过,不过让人觉得心里很安静。听说是要打听消息,就把我请进了一间屋子。
由于我是头一回来,进屋前,那小厮现给我解释了一番,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我不住的点着头,还真当我是年幼无知的孩子啊,解释的那叫一个详细——
好了好了好了,我不耐烦的点着头。
西面屋子里走出来个男人,我眼睁的老大。
嘿,红毛,个子很高,特膀实的样子,我出神的睨着他,那人仿佛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也打量起我来。
这——大眼瞪小眼的。
神韵里是种我说不出来的感觉,挺奇异的。
一个转身,我出溜进了屋子,将那门掩上。
屋子里一叠纸,笔墨纸砚俱全。
这刚一进去我就愣住了,走到那桌子边上坐下,摘下支笔,我翘着腿琢磨了半天。这还不算什么,这笔一拿起来,刚酝酿一下,就像【哗——】不出【哗——】一样,好不容易鬼画符一样写了几个字,又觉得这字好像不应该这么写,憋了半天,朝外面喊了一嗓子。
那小厮连忙进来,我将干巴巴的湖笔往桌子上一甩,你帮我写。
他笑呵呵的解释道,“姑娘,这可是机密的事,我们是不能代写的。”
那怎么办!
小厮眼珠子转了几个圈,恭顺的做了个请的姿势,“若是这样,姑娘请随我来。”
他带我走进了刚才那个红毛男人走出来的屋子,说,姑娘,您看到那个木板了么,您可以问下自己想知道的问题,隔壁有人会记下来的。
这么容易刚才怎么不说!
成!抬了抬胳膊,你先下去吧。
我走过去坐下,笔直的坐着,有点像当年忘川教我读书时候一样,跪坐在席子上,冰凉冰凉的,稍微弯一下腰,晚饭就少一个荤菜。咳,真是感慨良多。
看来隔壁那人还是挺有耐心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清了清嗓子,把酝酿了很久的三个词才说出来。
福临、鬼风、九鸾。
那是毛笔在纸张上勾画的声音。
笔触一断,板子后面发出了声音。
“奇巧堂只问人事和曾经。福临是鬼风口中一迷,此事,我们不能给予答复。”
这人声音稳健,吐纳有致,虽然并非习武之人,不过定学过潜心冥想之术。
我想了想,也是,若要真能打听的一清二楚,鬼风还出这迷干什么?想想,索x_i,ng也罢,琢磨半晌,又补充上去一个。
“那行,就只问人,鬼风、九鸾、妍溪郡主。”
“每个问题,一千两。”
怎么这么贵!三千两大概有多少你知道么?在辽北,一个普通村子挨过三个冬天的吃喝!
你这倒好,三个问题,三千两,隔着衣服捂着胸口那一摞银票,还没在身上揣暖呢…心疼啊…转念一想,我怎么知道得到的答复值不值三千两。
心里想着,我也问了出口,那边答道,见物便知。
心想想,好。
“多久?”
那面没了声息,听脚步,人是离开了。
等了足有两个半时辰,眼瞧着都好傍中午了,我都差不点躺那睡着。还好中间那小厮还来添了果盘和茶水。味道不错,都是应季的新鲜水果,卖一两六钱银子一斤的龙凤果,二两三分银子的佛手芋,还有些杏子桃子梅子的拼盘,炮制的蜜饯两三碟,这五颜六色的很是赏心悦目。
我正蹲在地上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