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一掀开帘子,我就见到客栈门口挂着的四个大字“有间客栈”,再瞅一瞅那迎风招展的旗子,我的天,我身子一震,浑身寒毛竖了起来。
“弦歌?”
“啊,啊啊没事,没事,真没事。今天天气真热,真热,我车子里呆久了一出来好像是有点晕。”我有点不太情愿地挪下车来。
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大了点,我余光瞄在旁边立着的车夫甚是费解地看着我,然后看看天,也是,这都傍晚上了,呵呵呵呵。
怎么哪儿哪儿都是这有间客栈?我在心里狠狠地想着。心里琢磨着,大概不会那么赶巧不巧地见到她吧。哟哟哟,我的小心肝!
剩下的事也不用我c-h-a手,彻雪一行都是常行走的人,我只在旁边别碍着别人的事就行了。流鸢提前都安排好了住宿,屋子也分了下来。这儿好些个人呢,也不用我动手,我正晃着膀子往里面走呢。忽然耳朵里传来个人在叫唤我的名字。
“弦歌。”
听错了吧着,谁能认识我啊?
“弦歌。”
怎么回事,有回音?
“秦弦歌!”唔?我天,还真是叫我的。
我眯着眼睛望了一圈,哟,才在靠街的窗户地下见着一桌人,三个女的。仔细一分辨,那穿着粉衣服的姑娘正是刚才唤我之人。
妈呀,这不李掌柜吗?
彻雪也停住了脚,回头看我。
“掌柜的,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一见到是她,我心里的那根弦绷得更紧了。不由得私下里张望着。
其实嘛,这李掌柜的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当年她在天山捞了我一把,那喜怒无常的逍遥妮子也不会施给我救命的药。若不是因着逍遥妮子给我两分脸面,之后夏老爷子那病,也未见得能有的医,更别提现今大好了。所以这李掌柜的在我心里,那分量可是足足的。
相处日子虽处的不若忘川、小夏那么久,但在我心里,李掌柜的就如同我长姐,不仅是个可以推心置腹之人。若是为她去死,我也是眼都不会眨一下的。
可现在却不得不警醒起来,因为若是她出现了,十次里有七八次准会和逍遥六道在一起。而逍遥六道这个人……一见到她我准没好事。那妮子有个毛病,估计她身边的人都不一定知道,别看她表面上正儿八经冰雪不侵的,好端端一朵白莲花架在云间,骨子里那虐人的法子可是几辆车都拉不完。见着我了,跟逗弄小j-i一样,好么,人家武功高我比不过,心眼儿又多,我也算计不过她。次次躺着装死都赖不过,她还有那些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奇奇怪怪的药,都洒在我身上,不是蚂蚁爬一身就是……算了,太痛苦了。
上次见面我还被她咬的整只胳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真是可惜了那张让人看一眼就难忘的好皮相,啧啧,好端端的美人。
正思量间,那粉衣女子便行至我面前。
“你忘啦,我也是为了这七月初九天晴山之约而来。”她笑着拍拍我的脑袋,我眼珠子一转流,可不是忘了。光想着这次能跟彻雪两个人一齐呆个几天,却当真忘了那单子上还有些我认识的人。
哟,对了,那单子上没有她,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墨清玉,李掌柜都在上面,唯独却少了她?
这里面该不会是有些什么诡计的吧?
“李掌柜的,这逍遥庄主,她……”我试探x_i,ng的问问。
李掌柜一见我难为的开了口,便知道我心里想些什么,她抬手掩口吃吃笑道:“放心吧,六道有些事情脱不开身,现今这方圆百里,你是见不到她的。”
哟喂,这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可算是落了地。
赶忙用手捂着心口喘了一大口气。
哟这半天,我才想起来,彻雪在这儿呢。连忙转回头,可话到嘴边上了,这介绍给李掌柜的,我却有点害羞的说不出口:“彻雪,这是我的救命恩人,李洛洛,李掌柜的。你听说过‘有间酒楼’吧,这满琦凤的有间酒楼都是她开的。”
彻雪行至我身边,微微一福身。
店里掌了灯,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呼吸都停滞了,橘色的光晕下,彻雪脖颈间的曲线像是让我着了魔,乌黑的发丝从肩后滑落到锁骨前,挽在耳侧的那朵白如雾凇的景玉牡丹含苞待放。
我从未见她行这等女儿家礼仪。
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中都是大家闺秀温良贤德的淑女典范。
我在李掌柜的眼中读到的是满带着骇然的赞许。
“姐姐平时还心心念念的要见一见龙骑将军,面前这位可不就是吗?”这时候一个清脆的嗓音娇笑着响了起来。
我回过神来望过去,哟,这不是天天跟妍溪郡主混在一起的瓷器——通宝票号的郑姑娘吗?
彻雪一定身,冲她点了点头。
郑奕馨郑重回了一礼,黄鹂鸟般婉转的声音又至。“奕馨见过雪姐姐,久不见了,姐姐又漂亮了许多。”
“馨儿也是,又长高了。你爹爹可还好,吃了那药之后哮喘病可有再犯过?”彻雪温言而道。
“亏了莫姐夫相赠的灵药,爹爹今年春天就没有再犯过,想是大好了。我离家前几日他还念叨,今次我见着姐姐,定要请姐姐姐夫来我家尝尝新下来的雨后春笋。”
莫姐夫?我心中不由得气堵。
“嘿,就你嘴甜。看你雪姐姐脸红的,这还没大婚呢,不兴提前叫的,不吉利。”
“这……”听我这么一说,郑姑娘立时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