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起的灯在空旷的走廊幽幽发着光,一身狼狈的年轻人抱着头坐在地上。他在等,等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笑着对他说
“开玩笑啦~今天是愚人节噢,大笨蛋。”
一滴眼泪砸在了光滑的地板上溅起小水滴。宿洱抱着头,颓废地坐在地上。明明红着眼却硬扯出一抹笑,“傻丫头,我等你啊...”
说完再也撑不住,闷闷的哭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悲恸,绝望感混杂着压抑。一个平日里自娱自乐积极向上的大男人,这时候哭得像个丢失了心爱的玩具的小孩子。
没有人会在这时候出现抱住他,摸着他的头小声的哄到,“大笨蛋,别哭了,小星星在呢。”
以往每回遇到这种情况,他都会被逗得哭笑不得。可这次,真的没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灯灭了。
宿洱抹了把红肿的眼睛,翻身站起来,看着眼前的医生欲言又止。他害怕得到一个回答,一个宣判离别的回答。
医生松了口气,“病人身上多处骨折和刀伤,送来的时候时间卡的刚刚好,要是再晚一点点,照这个出血量,指不定人就...”医生话不点明,但宿洱也知道,刚刚那几十分钟,他是在和死神赛跑。
好在死神放水了,他的小咛星勉强捡回了一条命。
“那,医生,她现在的情况...”宿洱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红肿干疼的喉咙在这一刻被忽略。
医生点了点头,“情况不好说,现在还得观察,在这期间任何人不得与她接触,以免伤口感染,她身上的伤,实在是...太多了...”
“她多久能醒...”
“看造化吧...噢,对了,如果她身上的伤涉及到刑事案件,那恐怕她短时间内露不了面。不说她醒需要多长的时间,就她苏醒后的修养时间都长的吓人。你...”
医生说着担忧的看向宿洱,宿洱沉默。
他似乎能猜到,这是个警告,警告他不要试图泄露什么,否则他身边亲近的人就会遭殃。这次小咛星的事只是个开始罢了。
他的良知和理性告诉他,这件事必须报案;可他的私心却告诉他,少出风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然小咛星的事以后可指不定又...
内心在煎熬着,宿洱感觉狂奔后的头脑混乱无比,两种想法在脑子里打来打去,分不出胜负。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待会儿就把她转到重症监护室,最近这些天你就只能隔着玻璃远远的望着了,希望你能承受这种感觉。”
宿洱勉强的笑了笑,点了点头。医生无法,只能摇头叹息着离开了。
……隔着玻璃,宿洱站在玻璃门前远远的望着病床上苍白脸色的女人。丝毫没有血色的一张脸白得透明,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在这人世间。
一个护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先生,你不去歇歇吗?站一早上了.您要注意身体啊.”
宿洱嘴角勉强露出一丝笑,感激的点了点头。护士见劝阻无果,摇摇头离开了。空旷的走廊又只剩下宿洱一人。
宿洱此时心里只想着:离她近一点就行,能看到她我就安心了...
突然,病房里的女人手指抽了抽,时刻关注着情况的宿洱惊喜的大喊道:“医,医生!她醒了!她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生病的咸鱼坚强的回来了~[咸鱼瘫]
宿洱:我叫宿[xr],就是秀儿的宿,秀儿的洱,没有秀儿这个词之前,我还是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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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沙雕之气控制不住了!
医护人员在小小的病房里忙碌着,各式各样看不懂的仪器在响着,医生们交头接耳。宿洱站在门外和病床上的女人遥遥相望。
苍白的脸上那双黯淡的眼睛艰难的转向门口,大滴的眼泪蓄积,滑落,打湿了枕巾。易咛星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但氧气罩隔绝了声音。
宿洱却看得分明,小咛星在说“宿洱,疼...”
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一刻崩溃了,在看到自己的爱人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无声的哭泣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生与死真的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咛星,你别哭,我抱不到你...”
本就青黑的眼眶迅速湿润,眼泪止不住的流,像是要把屋内人流不出的眼泪一起哭出来。他靠在墙壁上,额头压抑的一下一下地撞着墙,整个人就在崩溃的边缘。
可他这时候还不能倒,他还没让凶手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