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等处男]:我高考又不考政治。
雁回的手指上还沾着s-hi漉漉的水汽,他看了下时间也不早了,就随手打字:“你几点睡?”
[下等处男]:“干嘛?”
“没事,道个晚安而已。”雁回打完这行字就把手机撂到了一边,起身去药盒里,倒出两枚安眠药就着水服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终于有了点困意。
[七]
夏末的天气总是忽冷忽热,池烈刚拉开易拉罐的铁环就被冰得打了个喷嚏。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十分突兀,不过所有人都在专心做题,池烈搞出来的动静自然都被忽略掉了。
大概是感冒了。池烈再次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到窗外y-in沉沉的潮s-hi天空,只想着赶快躺在床上睡觉。幸好明天有个什么等级考试,七中作为考场会在下午提前封校,全体师生都能提前休息。
本来心情很好,可偏偏今天是要去雁回家的日子。
池烈一想到这件事就堵心到头疼。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池裕林送出去了,初三那年就是在一个多年没见过的叔叔家准备中考,对方正好是初中语文老师,池裕林边说好话边送礼就把池烈托付了出去。然而,最终池烈也没考出个好成绩来,池裕林不得不托更多的关系把他送进七中,当时周芸为了那将近十万的借读费跟池裕林发了很多天的火,那以后更是不给池烈好脸色看。
何必呢?反正自己根本就学不会那些之乎者也,以后的人生更是用不到三角函数,就算把他送到出题人的家里备考,他也只能考出个刚过三本线的成绩罢了。
下课铃响起后,池烈是第一个离开教室的。行李还在雁回的办公室,他不希望自己的东西被那个人乱碰,毕竟里面还藏着台新买的掌机和几本漫画,要是雁回发现了肯定是被缴获的下场。
池烈去了办公室却没见到有人在,刚一转身就听到了隔壁音乐教室里传来了悠扬的钢琴声,不疾不徐,像是漾开的波纹。
雁回?他向前走了两步,一声招呼也不打就不假思索地推开门,果然看到了那架钢琴后的人。雁回坐姿挺拔,面色从容地闻声抬头望了一眼池烈,手上的节奏没有半秒停歇,他把每个音符都编排好抑扬顿挫,最终辗转着结束了这首曲子。
还算挺好听的。池烈忘了开口打断他,整间屋子就这样安静了下来,只剩雁回轻轻合上琴盖的声音。
“又不打招呼就进来?”雁回起身,把一副崭新的眼镜框拿出来戴上。
“你赶紧的。”池烈催促他。
“你急什么,这么想去我家?”
“我是怕快下雨了好吗!而且你不是说你今天限号吗?”池烈话音刚落,窗外就响起了轰隆雷声,接着侧耳细听已经开始有雨点落下来了。
雁回指了指门口的一把长柄伞,示意池烈拿起来,“我家离这又不远,打车很快的。”
池烈没有动。因为这里只有一把伞。
见他还在愣神,雁回走过去把伞拿起来,推着池烈出了音乐教室。行李箱是被池烈自己提下了楼,到了楼口发现外面的雨下大了,不打伞没办法出去。
“啧。”池烈停在原地。
雁回已经走了过来,在他面前把伞撑开移到头顶上,池烈稍一偏头就能瞥见雁回白`皙的脖颈和干净的下巴。他皮肤很好,身材也是恰到好处的肩宽腰瘦,外表在大部分女x_i,ng眼里都是绝对惹眼的存在。然而这样的人喜欢的是男x_i,ng,于是这近在咫尺的危险距离就令池烈相当在意。
像是担心自己被沾染上某种病毒一般,池烈心有抵触地挪开半步,正好出了伞外。
“我自己走就行,别管我。”
“你不是感冒了吗?”雁回早就听出他鼻音略重。
池烈不自觉地吸了下鼻子,头顶的光线被遮挡住了,那把伞又移了过来。
这次是少年坚决的态度:“我不要跟你打一把伞。”
这份莫名其妙的任x_i,ng令雁回笑了,望着那张神情固执的脸,他自觉地将手臂收回来。池烈提起行李箱,打算直接淋着雨出去。
刚迈出一步就忽然视线一黑,自己头上多了样沉沉的东西。池烈伸手一摸,是件衣服,回头发现雁回身上的黑色皮衣外套不见了。
“都说了别管我!”
没等扯下来就被雁回按住了脑袋。
“你病得再重我都不会照顾你,”雁回手掌轻轻发力就把池烈的脸向上仰起,“别给我添麻烦,我的衣服可是很贵的。”
雁回松开手,自己打着伞走出去了。池烈心里不快,但头开始越来越疼,他手指攥了攥外套边缘,闷闷不乐地跟了上去。
隔着皮革布料,能感觉到冰凉的水珠在头上缓慢滑落。按理说感冒时嗅觉会非常迟钝才对,可池烈却能清晰地闻见外套里甜腻的檀木香气,和淡淡的烟草味一起掺杂在潮s-hi的雨水之中,竟然意外地分散了头疼带来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就跟着雁回到了马路街边。
这段路没有很长,刚好足够他在一个人的外套里躲一场雨。
[八]
雁回家在高层公寓楼,屋子也足够宽敞,从壁纸和家具布局设计来看,显然经过主人的j-i,ng心布置。池烈把行李箱随便放下,环顾四周就被浴室的风景吓了一跳。
“我`c,ao,”池烈忍不住感叹,睁大眼睛问雁回,“你家浴室怎么是全透明的?”
雁回正摆弄家里新买的咖啡机,漫不经心地说:“你个小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