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跟元亓计较,”孔绽说,“也别把他的话当真。”
“我不是在跟他计较,”李文逊急道,“我只想知道我哥到底怎么了,他要真没啥事儿你们一个个会像现在这样瞒着我?”
孔绽低着头沉默。
李文逊推开他,“等他醒了我自己去问。”
“回来!”孔绽低呵道。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妥,轻咳一声,“我们出去谈。”
俩人站在民宿后面单房的天台上,望着远方白皑皑的寂静,口里无声地吐着烟圈儿。
“李总以前是跟着元亓他爸的,这你知道吧。”
“嗯。”李文逊说,“你从那时起就认识我哥了吗。”他从来没关心过李文耀的工作,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连最熟悉的孔绽,都一无所知。
“那时只是认识,我也是替别人干活,”孔绽说,“元亓他爸和我以前的老板合伙做过生意,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
“你以前的老板呢,为什么后来走了。”
“元亓他爸那件事当时闹得挺大,也不知怎么的,后来我老板也很快破产了,给了我们一笔遣散费,大家作鸟兽散。”
“于是你就跟了我哥。”
“李总是个值得敬佩的人。”孔绽把烟踩灭了,“不管他在你眼里,有多不堪,在我们心里,他是愿意和弟兄们同生共死的亲人和战友。他对自己的人,永远是无二的。”
李文逊眉毛微垂,低声道,“我没有把他想的不堪。”
孔绽没听见,顺手又点了支烟。
“他后背曾经被人砍了一刀,跟我说过,应该就是元亓他爸还在的时候。”孔绽接着说,“那一刀挺深的,差点伤到脊背骨,头一回躺医院休息了半个月。”
李文逊脸色一变,“这么严重。。”
“医生告诉他后背再也不能受冻,也不能被感染。”孔绽说,“你没体会过,不知道,后遗症不发则已,发作了是非常难受的。”
李文逊眼前浮现出山洞里,李文耀赤裸上身,把所有衣服都给了自己。那漫长黑暗的六七小时他是如何熬过来的;加上自己先前掉进雪坑,李文耀又是怎么在冰冷的雪水里把自己捞出来的。。
他突然觉得心慌得胸口闷痛,“他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