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槿书认真点头。
穆千珩被气得笑了,手又去揉他,扯开衣领亲吻他的纹身。
俩人闹一阵,他忍不住了,又将人按回床上,一时间屋内余下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宋槿书最后开始求饶,嗓音软绵绵的,穆千珩这才放过他。
被他抱进浴室洗澡时,宋槿书不满地道,“之前过得那么禁欲,原来都是装的。”
“禁欲不人道。”穆千珩为他擦身,“那会儿我想,你要是治病,别说让我禁欲一段时间,禁欲一辈子,吃斋念佛都可以,不过现在我觉得……”
他手在他身上划两下,“我还是个俗人,当和尚我做不来。”
宋槿书将他手拨开,笑了。
俩人穿戴整齐,穆千珩站在床边扣着袖扣,宋槿书站窗口拉开帘子,俯瞰楼下。
天气很好,碧空如洗,下面的行人车流匆匆碌碌。
整个世界生机盎然,往远看得见蔚蓝的海面。
他回头看屋内的男人,长身玉立,和他年少时给他的印象一样,他想,九年后的穆千珩,就该是这样的。
宋槿书问他,“工作室真的是我的了?”
穆千珩一怔,没明白他怎么会问这个,还是先答了,“当然,过几天手续办完,你可以看下来的文件。”
“钱也是我的?”他又问。
穆千珩点头,“我也是你的。”
他点点头,视线挪到窗外,手攥了攥,“千珩……”
他的声音有些抖。
穆千珩静静看着他。
“我不舍得死了,”他目光回到他脸上,“我想治病。”
穆千珩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宋槿书问:“你不高兴吗?”
穆千珩凝视着他,并不回答,只是眼眶慢慢红了。
宋槿书走到他身边,微微仰起脸,抬手在他眼角轻轻摩挲。
“我也不想管是什么病了,我想治,”他说的很慢,轻轻地笑,声音微微嘶哑,“我不会留你一个人,我们同生共死,如果结果不好,我们就一起走,有你陪着我,我不怕。”
两个人都急于得到一个明确的诊断结果,于是当天直接在曦城做检查。
宋槿书就连证件都没有,好在曦城的医院赫旭比较熟,帮忙联系了一个很权威的专家,穆千珩直接带着带宋槿书去,这一次做了b超,孕育孩子的那个器官位置有实质包块,医生排除囊肿,立刻就提出做腔镜进行活检确认。
排除囊肿之后,俩人的心情都有些复杂,宋槿书对所有带着“镜”的检查都有一种本能的恐惧,这主要来源于有一回做胃镜的经历,这一回他在听到腔镜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白了脸。
穆千珩在旁边捏捏他的手,宋槿书抿唇看他一眼,横了心,对医生道:“那就做吧。”
医生笑了,“是不是害怕?这个小手术是全麻,其实没什么感觉,就是你贫血严重,术中和术后有些事情需要注意点,你自己心态放轻松一点,不会疼的。”
宋槿书不是很相信,真的不会疼吗?但听着检查过程的描述他就觉得恐怖。
穆千珩拿着单子去缴费,回来看他坐在楼道椅子上低着头抠手指,他坐旁边,抬手轻轻搂他肩头,“医生都说不会疼的,别怕,我陪着你。”
宋槿书是真的很怕疼,但抬眸对上男人深邃而温柔的双眼,他的心定下来一些,“你会在外面陪着我的对吧?”
“当然。”穆千珩在他后背轻抚两下,“我会等你。”
他点头,“那我不怕,我们走吧。”
事后宋槿书自己觉得有些羞惭,因为腔镜这回事跟胃镜真的不太一样……
事实上从头到尾他只是稍微疼那么一下,而且疼痛是打针造成的。
那时穆千珩还拉着他的手,他感觉手臂又酸又痛,但很快就失去知觉,再睁眼的时候,竟已经被推到了临时病房。
穆千珩在旁边拉着他的手,见他醒来,忙问他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他茫然地摇着头,“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