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示意地点了点他面前的笔记:“你还记得我第一晚砍的是谁。”
这个不用翻笔记,梁冬西也回想得起来:“你砍的六号啊,然后女巫用了解药,所以第一晚是平安夜。”
“没错,第一晚是平安夜。而这个消息,你是什么时候公布的?”江牧耐心引导着问他。
梁冬西不假思索地回答:“在你拿到警徽之后——”他说到一半顿住,若有所思,“你是想说……场上除了四个狼人以外,只有女巫知道,第一晚被砍的是六号?”
“对。”江牧点点头,“也就是说,其他好人都可能会分不清楚,六号的身份是好还是坏,但女巫却可以确定,六号一定是好人。”
梁冬西听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第一时间反驳了他的结论:“他也可能是自刀骗药的狼啊?”
江牧挑了挑眉,神情中忽而透出点似有若无的微讽哂意,眸光若有所指般的幽深冰凉,话音沉沉地压低下去:
“你觉得,他有可能会自刀吗?”
梁冬西与他四目相对了两秒钟,微怔过后,突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冕君那货一门心思想要上位走红,今天这场直播在他眼里,最重要的就是尽可能多地争取镜头份额。要是上镜曝光量少,即便赢了游戏,对他而言也没有任何意义。
言则,就算他真的拿到了狼身份,自刀这种高风险的玩法也不可能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万一女巫选择不用解药,那他第一晚就得淘汰出局——他怎么甘心?
所以,对于江牧反问的这个问题——
梁冬西朝他凑过去一些,跟说悄悄话一样,用了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
“……不可能。”
说完他莫名觉得自己在背后说了人家坏话一样,调皮地朝江牧吐了吐舌头,小小做了个鬼脸。
由于他倾身过来,那两只长长的兔耳朵似有若无地从江牧手上拂过。
江牧指尖微动,终归没有伸手去挽留那种触感,只是勾了勾嘴角,同样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音量,轻声夸道:
“真聪明。”
梁冬西忍不住被逗笑了。
直播间百万观众看着屏幕上这番哑剧,纷纷不堪受辱,一脚踢翻了这碗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