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过往路人见到谢润,都会恭敬的行礼问好,看得出,谢润在月神谷的声望很高。
一路打招呼,一路微笑,一路嘘寒问暖,一路和润如风。
终于,谢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第一时间屏退了周围所有下人。
砰!! 在下人退出后,谢润猛地将桌上的茶杯摔成粉碎,茶水和着碎片四溅,房间顿时狼藉。
此时的谢润,与之前那个温润公子简直判如两人,只见他双眼通红且狰狞,宛如一头饿极了的疯狼,沙哑着嗓子咬着牙: “谢凡!!谢牧!!”
正当此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便响起来管家的声音。
“公子,秦姑娘又不吃饭了,您快过去瞧瞧吧!”
听到秦姑娘三个字,谢润的原本狰狞的脸上突然显出挣扎之色,仿佛有东西要挣脱牢笼一般,然后就听得谢润自言自语: “还真特么一往情深啊!”
说罢,谢润脸上狰狞之色瞬间消失,整个人随即瘫在椅子上,双目紧闭,满头大汗,仿佛大病初愈一般。
片刻后,谢润重新睁开双眼,眼中狰狞色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疲累和绝望。
尤其是,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地狼藉后,他的脸色愈发苍白,眼神越发无力。
那是一种对现实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公子,您在听吗?”
管家在门外催促道。
谢润晃了晃神,起身走出房间,神情再度和润如风:“秦小姐那里你有我,你们不必管了,稍后派人帮我把房间打扫一下,方才不小心弄碎了盏茶杯。”
管家依言应是,安排人手去打扫房间。
而谢润,则是快步朝偏院走去,脚步急促。
此时,偏院门口已然围了许多下人,一个个坐立不安,神情慌张。
一些下人手里,还端着散着热气的饭菜,这显然是房间里的秦小姐退出来的。
见到谢润出现,下人们顿时有了主心骨,纷纷上前叙说情况。
谢润一一点头,随后将下人屏退,自己则是走上台阶,不过却并没有去敲门。
因为他知道,房门肯定从里面被锁住了。
贴着窗户,谢润温柔道:“暮云,我是谢润,听说你不想吃饭,我特地让人做了你最爱的菜,你多少吃点啊!”
片刻后,房间里传来了那道久违的声音: “可找着谢牧了?”
她心里,依旧只有谢牧吗?
谢润神情有些失落:“正在找。”
“可用心找了?
!”
秦暮云又问。
谢润抬起头,神情变得急切:“你吩咐的事情,我自然是一百个用心,我每日都会去报名处看的,其他途径我也都安排了人手,你放心,只要一找到谢牧,我……我……我立马送你离开。”
房间里随即没了声音,过了许久,传出一声:“谢谢。”
谢润眼中顿时泛起神采,他把脸贴到窗上,温柔道:“暮云,虽然目前暂时还找不到谢牧,但是你不能不吃饭啊,今天厨房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你多少吃一点啊。”
房间里寂静无声,无人应答。
谢润有些急了,他轻轻敲了敲窗户:“暮云,你在听吗?
趁着饭菜还热着,你多少也得吃点啊,就算……就算……就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你也不能饿着啊。”
听到孩子两个字,房间床榻旁的一个美貌女子,下意识地捂住肚子,嘴角泛起一抹慈爱的笑,喃喃自语: “孩子,等为娘吃饱了,咱们一起去找你爹好不好?”
“等见了你爹,咱们一定要质问他,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咱们娘俩,然后让你爹给你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好不好?”
姓秦,又被唤作暮云,房间里那女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正是失踪数月的秦暮云!! 松开肚子,秦暮云抬起头,表情变作冰冷:“把饭菜送进来吧。”
窗外,谢润闻言大喜,连说了几个好字:“好好好,我这就给你送进去。”
话音落,就听得秦暮云突然咳嗽两声,淡淡道:“还请谢润公子遵守约定。”
所谓约定,是谢润和秦暮云的君子之约,简单说就是两人不接触,不见面。
“约定么?”
谢润表情顿时变得落寞,最终点头:“我这就安排侍女送饭进去。”
房间里,传来秦暮云的声音:“有劳了。”
谢润连连摆手:“你不用这么客气的,能够帮到你,我很开心。”
“那暮云就不送了。”
秦暮云淡淡道。
谢润张了张嘴巴,最终落寞离开。
都说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可是依旧有人乐此不疲,甚至不许肝脑涂地。
直到今天,谢润也忘不了初见秦暮云的那一天。
那是一个夜晚,群星璀璨,她就这样从天而降,虽然慌乱,却更显楚楚动人。
扑通一声,她落入潭水,惊起阵阵惊鸿。
然后,便有了两人的初次相遇。
在见到秦暮云之前,谢润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那不过是小说家哄骗世人的把戏,可是当他从潭水中将秦暮云救起时,他知道自己错了。
有些人,只需一眼,就甘心为之沦陷。
但,有些缘分,却离爱情很远,只有一端萌芽。
世间八苦,求不得,最苦。
万般爱情,单相思,最煞人。
“如果我是你,我就闯进房间,然后强上了那个娘们!”
一道声音突然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