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枪的准星被调整过。”勇利说,被她盯得耳朵发红,他也是看到维克托这么做之后才明白的,“所以要用最开始的几枪确认调整的幅度,然后就……很简单了。”他说完,老板已经抱着大熊走到了他们面前,不情不愿的将它递给了勇利,勇利接过来,发现女孩眼热地看着它。“你想要它吗?”他说道,“送你了。”——他和维克托都过了喜欢毛绒玩具的年纪了,何况这头熊也太大了,女孩激动的叫了一声,从他手里接过了熊。勇利一回头,发现维克托正抱着胳膊靠在放气枪的柜台上,表情古怪。

“……怎么了?”勇利吓了一跳,难道维克托也想要熊?这就很麻烦了,“那个……要不你自己再打一只吧?”他只好说,没有理会老板忽然绿了的脸色。但维克托只是轻笑了一下。

“算了。”他说,从勇利手里拿过气枪放在柜台上,并且用大拇指揉了揉勇利的虎口,“好吵,咱们换一家玩吧。”

勇利不确定他是不是不高兴了,他看上去就像失去了什么——是那只大熊吗?可是他完全可以再给自己弄一只啊?

他只能跟着维克托朝别的摊位走去。维克托走得很快,人群在他面前打开又合上,就像某种液体——勇利费力地跟在他身后穿梭着。

“维克托——”他叫道,“要不要吃?”

没人回应。维克托的背影已经看不到了。勇利一惊,手心都凉了——被维克托甩下,这可能是第一次。他举目望去,到处都是人,但没有他想见的那一个。

他不高兴了。勇利想。但如果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法让他高兴起来……他心里渐渐开始有点发慌,他没有手机,个子也不高,如果维克托有意把他撇开,那……那他可能就别想找到维克托了……他这样想着,仿佛全世界的声音忽然都被关闭了,他只能听见愈发沉重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一次比一次慢,几乎要停下了。

一只温热的手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勇利吓了一跳,他一抬头,维克托就站在他面前,举着一只,像个傻瓜一样笑着。

“你跑哪去了?”他问道,声音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威力,真奇怪,他的手心也潮呼呼的,勇利抬起头看着他,他的长发乱糟糟的垂在胸口上,一遍的斗篷袖子撸的高高的挂在肩膀上,他看起来——他看起来还是挺难过的。但他却笑着递给勇利一只。

勇利看着他,他的睫毛随着呼吸颤抖着——

维克托到底怎么了呢?

第三十一章

“我消失了?”维克托说,“那不可能,我就在你前面。”

他们的手紧紧的牵在一起,“这都是为了防止勇利再走丢”维克托这样解释道,但是为了避免走失应该有更好的办法吧?而不是……像两个小孩子一样手牵手……他们又遇到了那个气枪帐篷的女孩一次,她抱着熊甜甜的冲勇利笑着,但她一看清两人紧握的手,笑容就凝固了——她肯定误会了,勇利想,但却没有挣开、甚至连异议都没有表达过一声。

“……反正就是忽然看不见你了。”勇利嘟囔道,他还是有点耿耿于怀,今晚他感觉自己变得更任性了,也更大胆了——就好像醉了,除了他的意识还清醒着。他们路过一个俄罗斯皮罗什基摊,他给他们一人买了一个覆盆子馅儿的皮罗什基,还有一大杯橘子饮料。付钱时维克托自然而然的撒开了手,这让他有点失落,但等到他们回道路上,维克托却又伸出手揽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他们就这么走到了e22,那家叫做“命运之眼”的帐篷面前。

这不是整个嘉年华最大的帐篷,也不是位置最好的,但勇利疑心并不会有比它更打眼的帐篷了:他的门帘,不像其他的贩售商品或者娱乐项目的帐篷那样敞开着,而是紧紧地闭着;门上挂着一个霓虹灯的木牌,木牌的两端各刻着一只骨瘦嶙峋的手,牌子上用血红色的颜料写着“open”的字样;它的材质也与别个不同,在一堆红色的防水布帐篷中,这个黑绿色天鹅绒的帐篷显得格外阴森;帐篷的尖顶上还竖着一个倒十字,以它为起点,丝丝络络的荆棘、蛛网和黑色小灯泡密密麻麻的缠绕在帐篷穹顶上,从远处看,就像冒着黑烟。

如果有人告诉他自己看不见这座帐篷,勇利也认为自己不该太奇怪——它看起来就像某种邪恶的邪教聚集地,普通人靠近它就会中混淆咒。

“呃,你怎么看?”维克托低声说,显然也为这外观震慑,不由得敬畏起来,“这姑娘是什么邪教徒吗?”

“邪教徒与否,”勇利回答道,被一股盲目的乐观支配着,“我们都得进去瞧瞧。”

维克托从喉咙眼儿里发出抱怨的咕噜声,勇利把最后一口吃了,把木签递给他。

“拿去,防身魔杖。”他说道,维克托翻了个白眼,但他接了过去。

“来吧。”他沉声说道,“让我们到龙穴里去。”勇利咧开嘴笑了,他走上去——维克托抓住了他的右手,他用左手掀开了帐篷的门帘。

里面黑乎乎的,有一股花椒油的味道,从黑暗深处,传来一阵令人畏惧的咀嚼声,嘎吱嘎吱的。

“哇哦。”维克托说,“这大概就是咕噜姆的巢穴看起来的样子吧。”他们拼命睁大眼睛,但是依旧什么都看不清——天鹅绒的帐篷隔光效果非常好——这使得两人站在黑暗中,一动也不敢动。

“呃……勇利?”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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