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儿。”米拉说,“我对数字不是很敏感……两个四后面跟着什么来着?”

杨看起来有点绝望,“你确定你没问题吗?”

“当然!”米拉说,“你觉得这是我第一次被关吗?我很机灵。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来点玉米片。”披集说。

“我也不会拒绝一些爆米花。”真利说。

“如果我现在说想要葡萄芬达,会不会太过了?”克里斯问道。

“嗯哼,嗯哼,”米拉点着头,“记住了,还有人要点东西吗?有人要龙虾吗?”

“你真能弄到龙虾?”jj问。

“当然不!”米拉说,“你在想什么呢,这是警察局,我最好也就是弄到甜甜圈……现在如果你们谅解,米拉要离场了。”

她说完转身,猫着腰,轻快地贴着走廊的墙壁溜走了,灵活得就像一阵轻烟。

“哇哦,这真性感。”披集嘟囔道,几个男士一起点起头来,jj看到杨的表情,临时改成了做了个颈部放松运动。

-现在

-审讯室a

“你还好吗?”米拉说道,“你看上去很虚弱,嘿,吃巧克力吗?我从贝斯桌上拿的,他应该控制血糖了。”

“米拉!”勇利惊叫了一声,“你怎么在这儿……你们没事了?”

“离没事恐怕还很远,”米拉回答道,“不过不用担心,他们不是针对我们,关键是你——你还好吗?”她把巧克力递给勇利,勇利接了过来,撕开了包装纸,吃东西的回忆远得像在十年前——他掰开巧克力,塞进嘴里一小块,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米拉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你还好吗?”她又问了一次。“你看上去很苍白。”

“那也是被气的,别管那个了,”勇利摆了摆手,把审讯时发生的事挑了几件讲给米拉听。

“嗯哼,没错,这是他们的一贯把戏。”她听完之后说道,“他们会分别告诉两个嫌犯对方已经招供,为了跟da达成协议嫌犯不得不招出更多来保全自己,最后警察得到胜利——”勇利沉默着把剩下的大半个巧克力递了回来,“我不要,你吃吧,我等会儿再去偷点别的——”

“不是,”勇利小声说,“这是……给维克托的,我想他应该在……”勇利指了指单向玻璃,“那边的房间。”审讯的时候贝斯曾经模糊地翘起大拇指比划了一下,勇利记在了心里。

但米拉把巧克力推了回来。

“你留着吧,”她说道,“我已经拜访过维克托了——他很好,”看到勇利猛地抬起头,她补充了一句,“他更担心的是你的低血糖,所以才让我偷了巧克力——不管怎么说吧,我现在要去偷个手机、打给几个自大狂律师了,照顾好自己,好吗?很快就没事了。”

她很快速地和勇利拥抱了一下,然后再次悄无声息地打开门,溜了出去。

如果有人觉得趁着值班警察都去星巴克吃早饭的功夫在警察局里四处游走是一件很困难的事,那就大错特错了。

此刻是早晨七点四十,警察局办公室里是真真正正的空无一人,就好像罪恶忽然从地球上消失了一般,但这样的宁静不会维持太久,米拉看了一眼挂钟——她跟一个巡逻警员约会过几个月,他们吃起饭比亚马逊的食人鱼还快,再过几分钟,他们就会成群结队地、迈着拖沓的步子、手抚摸着自己的肚皮仿佛还在回味刚才那个熊掌面包,就这么走进来了。

“如果我是个备用手机,我会在哪里……”米拉自言自语道,经过一个办公桌时,一个篮子里盛着很多迷你麦芬,她挑了几个揣进了兜里,并且祈祷它们是樱桃味儿的,她看中了一张里大门最远的桌子,拉开了最底下的抽屉,几个老式诺基亚手机丢在里面,还有几个bp机。

“真的假的!”她叫了一声,“我是不小心回到1988了吗?”她掏出一个看上去最完好无损的手机,按下了开机键——打不开,她又试了好几个,终于发现了一个能正常使用的手机,唯一的麻烦是,开机慢的要死。她蹲在办公桌旁,低头看着那两只手每隔几秒靠近一点,就是死活牵不上,气得像看相亲节目的观众。“哦拜托!”她生气地叫了一声,打开了其他抽屉:找到了一些盒装除菌牛奶和消化片,还有一盒曲奇,她把它们统统揣进了兜里,她现在就像个孕妇一样大腹便便了。

手机终于打开了,但就在这时,走廊里也响起了脚步声——听上去只有一个人,但即使只有一个,发现本该在牢房里的人在办公室里乱逛游也是很糟糕的。

“来吧来吧——”米拉开始拨号,“该死的!”她发现自己已经把杨的律师的电话号码忘了,“那丫头会活剥了我的皮……完了完了完了……”脚步声已经靠近了大门,她来不及打电话了,情急之下,她点开了短信栏,输入了第一个进入她脑海的号码。

“维克托遇到麻烦了!我们在警察局,拜托帮帮我们!”就在她按下“发送键”那一秒,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脚步声也停下了。“成了!”她看着那个显示发送成功的标志亮起,慌忙把手机丢回抽屉里并合上了抽屉,然后飞一般地冲向了通往牢房的走廊——临走前又抓了一把迷你麦芬,它们闻上去真的很香。

就在她拐过拐角的那一秒,大门被打开了。

“什么叫你忘记了?”杨尖叫道,“我明明白白地重复了两遍!你干嘛去了?”

“我跟你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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