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纪母就一肚子的气:“我看你和长光都是一个德行,什么都是我和惠芬的错了,你俩就站在边上看戏,诶你还记不记得,我二十五岁那年,长光摔了一跤娘怪我,嘿你半点不知道帮我说话,就这么看着我被娘说。”
“对了,还有长泽小时候跑到山边去,你娘也怪我没看好孩子,你帮我说过一句话没?没有吧,长光肯定就是随你,他不知道护着惠芬,你又不知道护着我,要不是你们父子俩,我们婆媳关系不知道多好,都怪你!”
纪父:“……”
怎么说着说着,还怪起他来了。
纪长泽见此,连忙插了一句:“反正也都没事了,下次大嫂来,我们对她亲热点就好了。”
纪母一听见小儿子说话,立刻变了脸,满脸母爱的看着纪长泽,声音都低了八度:
“还是我们长泽懂事,不像是你爹,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拿出来说。”
纪父:“???”
他说?!
他说???
刚才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事的都是谁来着。
见他不服,纪母瞪了丈夫一眼:“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吧,你是不是不服气,纪爱国,你这人就这样你,总是不记事,长泽,妈跟你说你爹多不靠谱,我怀着长光那年你爹跟我说看见东山有片野菊花,好看的很要给我摘,结果呢?你今年都二十多了,我别说花了,我连叶子都没见着一片。”
她很是为刘慧芬不平的模样:“长光也是这样,从来不在我这个妈面前提惠芬一句好,害的我们婆媳关系好不起来,你们纪家男的,就知道合起伙来欺负我和惠芬。”
说完,纪母又满脸慈爱的看一眼纪长泽:“除了我长泽,看我家长泽多乖多懂事多有出息,一看就是我教出来的。”
纪父不吱声了。
纪长泽抓住机会,一脸得意的拍胸.脯保证:“妈你放心,我是你教出来的,肯定不跟爹和哥一样,我绝对对媳妇好!”
这要是以前他这么说,纪母心里肯定多少要酸一下。
婆媳关系为什么总是紧张,还不就是因为对于母亲来说,自己辛辛苦苦将儿子养大了,结果一转眼,儿子要护着的,爱着的,却是别的女人。
尤其是婆媳有冲突时,做儿子的为了别的女人和自己作对,心里能舒坦才怪。
但是现在,纪母一点都不觉得酸。
她觉得她小儿子可真是好,跟他那没良心的爹和大哥一点都不一样,特别的清新脱俗。
于是纪母一脸高兴的响亮答应了:“诶,不愧是我家长泽。”
纪长泽吧唧了一下嘴,嘿嘿笑:“为了表示我对我媳妇好的决心,现在我就去安家!”
纪母一愣:“去干吗?”
这不是还没正式结婚吗?
在村里向来有混名的纪长泽满脸理直气壮:“安晓露她妈不是病了吗?队里特准她能在家做饭,我去她家看能不能蹭点饭吃。”
说完,他又赶忙补充一句:“当然我不是为了蹭饭去的,我也是想去帮帮忙的。”
他?帮忙?
在家里连个被子都懒得叠的,都恨不得让人把水递到嘴边去喝。
纪父吧嗒抽了一口旱烟:“什么帮忙,你就是去蹭饭的。”
“怎么说话的!”
因为提起了那些旧事,纪母火气还没消,听见丈夫拆小儿子的台,眼睛又瞪了过去,气势汹汹道:
“谁说我们长泽是去蹭饭,长泽!妈给你弄点肉,你带过去,对人家晓露好点,可别像是你爹和你哥一样,坑媳妇的玩意。”
于是,五分钟后,纪长泽如愿端着混合了野鸡鱼的肉,用布遮掩着出了门。
纪母之前是一时之气,现在眼看着好不容易回到嘴边的肉又要走了,心里又不舍起来。
纪长泽见状,故意作出一副拖拖拉拉的模样出来:“妈,这肉咱们自家吃不行吗?安晓露她说不定不爱吃肉。”
纪父吧嗒吧嗒抽着烟路过:“呵呵。”
纪母脸上的不舍立刻变成了义正言辞:“长泽乖,刚妈怎么教你的,对你媳妇好点,赶紧去,可别跟你爹一样一样的。”
纪长泽还是一脸的不情愿:“妈,我记得你好像也不是很喜欢安晓露,这肉咱们就自己吃吧。”
纪母以前是对这个未来小儿媳有点意见。
是个哑巴—交流肯定不通畅。
父母病的病伤的伤—家里有拖累。
长得好看—招蜂引蝶。
但是在刚跟纪父单方面吵了一下,想起来自己这些年受的委屈,还有因为纪长光这个大儿子丝毫不走心的操作,害的她误会大儿媳这么长时间……
没错,在纪家,纪母是不会有错的。
如果她错了,那一定是因为别人给了她错误的信息!
她绝对不能让纪家最后一个还能抢救的长泽也变成他爹和哥那样破坏家庭和谐的家伙。
纪母:“谁说我不喜欢晓露了,这么一个学历又高长得又好看人又孝顺的好姑娘,我喜欢的紧!”
纪长泽:得了,计划通。
他溜达溜达带着肉跑了。
半个小时后,纪父正吧嗒吧嗒坐在门口抽旱烟,突然发现自己小儿子又颠颠的跑了回来。
他拧起眉,伸长脖子看了看纪长泽背在身后的手:“长泽,你不会是自己跑去把肉吃了又回来吧。”
纪长泽嘿嘿笑,把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
一捧黄灿灿的菊花落到了纪父眼前。
纪父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