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谣没有回答,粗暴封住他的唇,动作没有半分温柔。大力得像要把席真揉入骨血,手却垫在他的脑后,生怕他硌伤。席真手紧抠乱石,心跳如鼓。
“今日好想去兰吟寺啊!”
“是啊,七师兄是祈神子,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看到。”
席真绷紧身子道,“鬼谣……有人……,”
山鬼谣凑到他耳畔,“不怕。”
席真早已没了力气,只能攀着他的肩笨拙回应。
“我说,要不咱们偷偷去看?”
“不成不成!大师兄早就交代好了,来人众多,万一出了岔子我们怎么交代?”
“说得也是。”
山鬼谣促狭道,“可别太大声,大师兄。”
耳珠被含在唇中,席真没能忍住发出一声呻吟。
“什么声音!”
“过去看看!”
席真推着山鬼谣胸口,可他却不为所动。脚步声渐近,就在席真害臊到几乎昏厥时,一道结界在两人身上张开。山鬼谣狠狠咬了下他的唇,“我不会让人看到的,放心。”
席真遮着唇,胸膛大幅起落,“可是戏弄完了?”气息依旧紊乱,他酡红着脸瞪山鬼谣。
山鬼谣眉飞色舞道,“若这是戏弄,那这又是何?”
他手从席真后背下滑,“山鬼谣!”席真羞愤不已。
等把席真衣裳整拾妥帖,他才解开结界。
此时席真早彤色透脸,半点都不敢看山鬼谣。他的头仍是埋在山鬼谣身前不动。手刚抱上他的腰又换得一僵,山鬼谣笑眯眯地吻他额头,“真儿竟如此害羞。”席真没理会,他便抱起他往回走。“我送你到兰吟寺吧。”
“不行,我师弟他们见过你。”席真说完心间难受,一边是师门的道,一边是自己的道,却是两相矛盾。
山鬼谣见他的神色,道,“我与你,和他们无关。真儿,我不会害你。”
“我知道,你把我送到兰吟寺随便一处吧,我让门中弟子带我回去便好。”见山鬼谣一副难色,又道,“不许拒绝。”
“嗯,我若是在你门人面前出现,以后对你不好,我不会贸然如此。”
席真忙道,“我并非此意。”
“我知你是怕他们将我捉了去,真儿,我都知道。”
山鬼谣的笑像极了当初在重莲轩的时日,看得席真恍惚。
兰吟寺人渐渐退去,山鬼谣将他放在石凳上,手爱怜碰碰他的脸,道,“我会再来,好好养伤。”
席真只道了句小心。
“师兄在那!快!”
“大师兄!”
江溢匆忙赶过来,“师兄,你去哪儿了?”
见江溢满脸担心,席真心有难安,“里边太闷就让人带我出来透透气,忘记与你们说了,抱歉。”
弟子把轮椅推过来,江溢连忙将他抱到轮椅坐好,一边道,“大师兄莫还是小孩子不成,尽知道让人担惊受怕,我那边刚被拐了个若儿,这边还想拐我真哥哥不成?”
“溢儿,对不住。”席真知道江溢一向玲珑,也不打算瞒他。
“师兄,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我只是被人告知你失踪担心。你一向做事有分寸,不必为这个和我道歉,个人有个人的选择,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不会比你清楚。”江溢笑道。
席真释然,道,“溢儿,你让我如何谢你才好。”
“只要你不苦闷便好,我不在梦岭,都怕你闷坏了。”江溢推着轮椅往外去,一众弟子也纷纷退回。
“你与桑让还未说清吗?”
“我与他之间或许不清为好。”江溢宁愿他欠着,也不想席子期忘记。迎面走来两人,江溢收起心思笑道,“师兄你看那两个不厚道的来了。”
甘青司把云片糕递给席真和江溢,转手接过江溢的活,“无浪兄这样子似是不大爽快。”
“你都把我若儿勾走了,我怎生爽快。”江溢就是吃着人给的,也绝不嘴软。
“师兄,多一个师弟不好吗?”甘青司抖眉。
“别叫我师兄啊!干事情!别想把我若儿带跑。”
“我要带跑你拦得住吗?”
“你我倒是拦得住,我家若儿那就不成事儿了。”
席若白也不理他直接让甘青司去对付,推着席真往凉思河去。
丑时已过,行人已少小半,凉思河早已铺满水兰灯,放眼望去,犹如星河。
四人手上各一盏,小贩早已将笔递上,可几人却是思虑半天不动。
甘青司见席若白苦恼,便问,“不知写什么?”
“我的愿已成,眼下倒不知写什么了。”席若白淡淡道。
甘青司问,“你从前写了何?”
“盼君来。”每一年都是写下这三字,他庆幸今年这人是在身边的。
甘青司欣喜提笔,龙飞凤舞几字落在灯面。
‘与君好。’
席若白回想月前他的话,含笑挥笔而下。
‘同君归。’
江溢终是什么都没写下,任其漂流河中,望向一曲河灯的眼忧伤而深远。席真写好后江溢便代他放入凉思河。
“刚刚那是什么!”
“鬼影吗?”
“不知道,不会那么玄乎吧。”
“肯定是花眼了!”
一时间吵闹声纷扰,几人没再理会便往街市去。席真看清了,掠过凉思河取走他河灯的人,是山鬼谣。
河灯的光柔柔打在山鬼谣身上,‘思君’二字连同他眼中沉寂都柔碎在风里。
第二十四章 席子期:怎会见我
明亮如白昼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