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守着做什么,”夏珏愤恨道,“计时?”
闻骁收起手机:“怕你冲凉感冒而已,我没那么无聊。”
话是这么说,夏珏分明听出他语气带笑,于是一头钻进被子里,不肯见人了。
“真要睡了?”闻骁揉搓他的耳垂。
夏珏很郁闷:明明情况差不多,怎么闻骁就既不用冲凉、也不用diy?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学自动化的。”夏珏问。
闻骁愣了一下,忍不住轻笑一声。夏珏气得手向后抓,去偷他桃,被闻骁捉住,从手心挠到胳肢窝,顿时抖着肩膀缩成一团。
“骁骁……骁哥……骁哥哥……”这下要命了,夏珏从床头滚到床尾,笑得眼泪直流,不断挣扎,“别弄了……我错了……”
好大一番阵仗。两人幼稚的笑闹声中,被子被掀翻,无辜地落在地板上。闻骁总算大发慈悲地停手,下床去捡被子,起身时目光扫到夏珏,顿了顿。
夏珏潮红的脸上一层薄汗,笑中带泪,像块被煮熟的年糕一样软倒,睫毛湿得仿佛眨不动,完全是被逗惨了、玩/坏了。
闻骁一阵燥热,错手把被子砸到了夏珏脸上。
“……?”夏珏被砸得一窒,费力地把头钻出来,虚弱道,“你这才是谋杀吧。”
闻骁帮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重新上床躺下,关了灯。
刚过九点,时间还早,但夏珏是真的被折腾累了,上下眼皮直打架。
“刚刚说的事你考虑好没有?”冷不丁闻骁问他。
夏珏强撑起精神:“什么事?”
闻骁换了个更直白的说法:“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做?”
……
夏珏默默转过身去。
“我说认真的,”闻骁从背后搂住他,微叹了口气,居然有点无奈,“夏珏,其实我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该做什么。”
喜欢一个人该做什么,这本身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比如他想要对夏珏负责,希望对性/行为慎重,希望到最亲密那一步时,两人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互相守护,永远走下去;但夏珏可能更想要时时刻刻不留遗憾的快乐,包括生理与心理。
不分孰对孰错,只是两人之间需要一个平衡。
夏珏窝在他怀里,安静片刻,慢吞吞道:“其实我觉得你说的没错啊。”
“什么没错?”
“就是,两个人做到那一步,要能为自己和彼此负责,”夏珏说,“我觉得这样没错。但是在那之前,是不是可以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闻骁道:“说说看?”
“比如,”夏珏咽了口唾沫,“从、从——”
闻骁突然伸手下去,轻揉了揉他:“从这样开始?”
“闻骁!”夏珏本来困得不行,现在心脏差点直接蹦出嗓子眼。
闻骁在他耳边微微笑了笑,沉沉的气声。夏珏这块小年糕已经被炖过头了,糯得不行,软软地讨饶道:“你别招我,我受不了……”
这回轮到闻骁气血上涌,放手轻咳一下,蜷起身体。
“你就说行不行吧。”夏珏没发现什么,松了口气,红着脸继续道。
闻骁说:“可以。你想从什么时候开始?”
临门一脚,夏珏又发虚:“反正不是今天。”
“嗯,”闻骁应声,“还有件事,你今天在画廊是怎么想的?”
之前夏珏在哭,他不忍算这笔账。
“那是我真错了,”夏珏诚恳道,“我担心你不相信我,而且你又说耳钉的事,我没忍住。我太喜欢你了,闻骁。”
“那你相信我吗?”闻骁问。
“我信,”夏珏说,“我想过了,我应该是对自己没信心。你见过我长大的地方,知道我的成绩……我差你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