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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昆来到城北的时候,石小凡的水力纺车已经组装好了。在水车的驱动下,木质纺车缓缓而动,
水力大纺车与原有的纺车不同,其特点是:锭子数目多达几十枚,及利用水力驱动。
这些特点使大纺车具备了近代纺纱机械的雏形,适应大规模的专业化生产。
以纺麻为例,通用纺车每天最多纺纱3斤,而大纺车一昼夜可纺一百多斤。纺织时,需使用足够的麻才能满足其生产能力。
薛昆吃惊的看着这一切:“老石,这、这是你做的?”
石小凡洋洋得意:“怎么样,整个汴河沿岸,咱们都能按上这种纺车。纺车都是浮云,我带你去看看织布机。”
石小凡根据珍妮机的原理,造出用一个纺轮带动八个竖直纱锭的新纺纱机,这样功效一下子提高了八倍。
若是十个纺轮被水力同时带动,则可以安装八十个纱锭。
这种水力织布机纺出的棉纱柔软、精细又结实,薛昆倒吸一口凉气:“石兄,你这是要发大财了啊!”
石小凡微微一笑:“是咱们发大财了,别忘了,这里面你是有股份的。”
薛昆呼吸都急促起来,他是明白,石小凡这机器一旦投产,可昼夜不息的纺织下去。
要命的是石小凡还发明了升降式水力转轮,也就是说,这纺车可以随着水位上升下降而跟着升降,这样就解决了因季节水流变化导致的织布机不能工作的弊端。
薛昆越想越喜:“咱们可以招做工的工人,分三批昼夜不停。一批人工作四个时辰,这样人停机器不停。”
四个时辰,就是八小时工作制。而且纺织这工作不累,年轻姑娘都能干。
石小凡摇摇头:“不行。”
薛昆一愣,他没想到石小凡竟然会拒绝:“不行?”
石小凡点点头:“老薛啊,一天工作四个时辰,你这是欺负人。”
“啊?”薛昆原本是担心机器出故障,这才说一批人四个时辰。本来他打算一批人六个时辰,两班倒的。
“啊什么啊,”石小凡不乐意了:“老子手里的工人,一天最多工作三个时辰。其他时间随便浪,想玩就玩想休息就休息。”
三个时辰,一天工作六小时?
这在古代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古代劳动力低下,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是正常现象。
石小凡一天工作六小时,放到现在也是天堂日子。
没错,不止是城北这里。西山玻璃厂的工人也都是日工作三个时辰,所以那里的工人相当清闲。
还有南窑,火药作坊还有烟花厂,都是六小时制。
狗腿子们不理解,就连石元孙也不理解,为什么浪费这么多劳动力来缩短工人工作时间。
石小凡的说法是,超过六小时的都是周扒皮。
众人不明白周扒皮是什么意思,但料想不是什么好话。
石小凡做的都是暴利行业,他想怎么做旁人也管不了,也就任他去了。
而那些工匠,拿着高薪,一天工作三个时辰,他们都对石小凡顶礼膜拜。
许多工人都是誓死效忠了,这也是为什么石小凡在南窑振臂一呼,应者如云的原因了。
要知道,那些不过都是一些工人,从没打过仗的普通百姓。赵从宕谋反,石小凡能从南窑六千多人里面拉出两千人攻城来,着实不易了。
至于石小凡口中的周扒皮,“周扒皮”是“著名作家”高玉宝笔下杜撰的“恶霸地主”出自半夜鸡叫,有名的反派男主角。又称为周春富。
“周扒皮”为了长工们能多干些活,半夜三更起来学鸡叫让长工劳动。因为卖身契上明文规定:鸡叫就得起床干活劳动,因为以前没有钟表等计时工具,长工们是从鸡叫起床开工日落则收工,周扒皮半夜学鸡叫,使得那些长工们提早起床为他披星戴月地劳作。
石小凡想做地主,但不想做一个剥削百姓的地主。
“走,咱们再去看看染坊。”石小凡招呼着薛昆。
薛昆又是吃了一惊:“染坊?石兄,你连染坊都建好了?”
“一条龙服务,从纺纱、织布、漂染,咱们这次要垄断整个东京城的布市。”
薛昆一惊,布市?这不就是陈飞燕家垄断的行业么。
石小凡心细如发,他看出薛昆心思:“没事老薛,你可以回去告诉你那、那前妻,让她赶紧把手里的布匹都抛了,不然到时候我们压低了市价可别怪我。再说你那前妻人品不行,你心中有个数就行了。”
薛昆对着石小凡施了一礼:“如此我就多谢石兄了。”
“贱骨头,你前妻值得你我兄弟之间这么客气么。”石小凡骂了一句。
薛昆笑了笑:“那倒不是因为这个,她对我和娘子似乎一直心存怨恨,我若是告诉她这个消息,想来她对我娘子的怨气也会消了些吧。”
只是薛昆不知道的是,即使他告诉了陈飞燕,陈飞燕也不领他的情。她反而以为薛昆是嫉妒自家布匹生意垄断利润,等石小凡的布匹一上市,陈飞燕如今丈夫,赫赫有名的京城织布大王织布张的下场可想而知。
染坊,
染布已有2800多年的历史。据古代文献记载和现代考古发现,中国织染工艺的历史,至少可以从西周算起。西周时,养蚕、缫丝、织帛、种麻、采葛、织绸、染色等织染工艺,开始有了专门的分工。
到了唐代,染布行业更是有了质的飞跃。唐代至少已有三种染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