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折损,也就是一堆倒塌的建筑。
至于阎劫……早跳出来早废掉反而是好事。否则若将来阎魔当真以他为帝,将是难以想象。
而这种毫无变化,对他们更没有任何制约的表面,是他们随时可以反水。而背后,又显然是一种……完全不担心他们反水的自信与傲慢。
阎天枭没有回答,他看向阎舞:“舞儿,你心中如何之想?”
阎舞的心念从自己身体的巨大变化上转移,徐徐道:“我现在觉得,就算脱离北神域,黑暗玄力的驾驭和恢复,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这番话,让所有人目光剧动。
“殿下,你的意思是?”阎屠有些急切的道。
“当年,池妩仸曾不止一次的与父王说起欲破北域牢笼,但……那都不过是痴人说梦。”阎舞面罩寒霜,却不是那种凌威于人的冰冷,而是一种快速凝起的决意:
“但云澈,他说的那些话,不是空口妄言!”
阎舞目光扫动,道:“这仅有一次的人生,若永远只能自封于黑暗,未免太无趣,也太憋屈了。既然有了这样的机会,有了这样一个引领者,为何不搏一搏,成为摧灭这黑暗枷锁的逆命者!”
“哪怕最终惨败身死,至少,也对得起自己所承的力量,和这片出身的黑暗之地!”
阎舞这番话,说的所有人心中震动。
而她先前可是表现的最为抵触,最不甘心的一个。
却在被云澈碰触之后,心念竟有了如此之大的转变。
阎天枭目光平和:“这么说来……”
“我已决定追随于他!”阎舞美眸凝寒,斩钉截铁。
入耳的言语,和亲身感受,永远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真的决定了吗?”阎天枭又问。
“绝不后悔。”阎舞抬起手来,掌心黑芒盘旋,缓缓说道:“曾经一出北域,便会半废,抗争不过是笑话。而现在,我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身上的黑暗之力……尽情释放在三神域的土地上!让他们好好感受我们这囤积了无数年的愤与恨!”
砰!
五指收拢,黑光尽灭,她沉眸道:“不必觉得奇怪。待你们得到同样的恩赐……自会明白!我现在已有些理解三位老祖的选择。”
的确,阎舞的感受和变化,众阎魔阎鬼无法完全理解。但至少,她的这番言语和巨大转变,无形间压下了他们心中绝大部分的不甘。
“好。”阎天枭缓缓颔首,他此刻已是知道,云澈第一个选择阎舞,果然有着特殊的用意。
“记住他说的话,他要的忠诚,只有一次。”阎天枭的声音沉下:“若当真决定,便再无反悔的机会。”
“不,以他的霸道狠绝,现在无论甘心还是不甘心,都已没有反悔之地了。”阎舞冷淡的道:“与其白白死在他手里,死在那三方神域,岂不是好得多!”
相比刚才的不甘抵触,现在怕是谁要反水,阎舞都会第一个出来扼杀。
“呵呵呵。”阎天枭很是平淡的笑了一笑,神色间没有什么负面色彩。身为阎魔之帝他,对于阎舞的话似乎并无质疑之意:“舞儿说的没错,无论你们心中如何之想,都必须牢记,云澈如今是本王之上的主。”
“他的可怕,他是否有此资格,你们都亲眼看得清清楚楚。至少……无论如何,都不可有明面上的违逆。”
阎天枭下令:“遵从吾主之命,速去封锁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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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暗骨海。
带着阎魔三祖,云澈重返永暗骨海,但并不是为了修炼,而是径直飞向了永暗骨海的边缘。
随着他的前行,黑暗的世界不断现出片片紫芒。
那是来自幽冥婆罗花的幽冥紫芒。只是对现在的云澈而言,这些可怕的幽冥紫芒已无法干涉到他的灵魂。
他的视线,也未在幽冥婆罗花上有任何停留。
因为那些紫芒,会将他的心魂带入一个灰暗痛苦的深渊。
随着身形的停滞,他的目光穿过层层破败的魔骨,落在了一块流溢着神秘黑芒的魔晶之上。
这些魔晶分布于永暗骨海的最边缘,如一块块自然凝结,形状各异的黑暗水晶,在周围暗淡磷光的映照下,折射着平和又梦幻的幽光。
云澈身体沉下,伸手触向这些凝结在骨海边缘的黑暗魔晶。
“主人勿碰!”三阎祖同时惊呼出声。
云澈手指停滞。
阎一道:“这些魔晶是由最原始的上古阴气,经过极其漫长的岁月所凝结。看似和普通的黑暗魔晶相近,实则内蕴的黑暗力量不但层面密度极高,也极其的暴烈。稍一碰触,必遭其噬。”
阎二道:“我们曾试图驾驭其力,但合我们三人之力,都无法做到,之后更是再不敢临近……啊!”
在阎二一声惊吟中,云澈的手指不轻不重的落在了黑暗魔晶之上。
黑暗魔晶毫无反应。
三阎祖顿时大舒一口气,阎三迅速道:“你们两个老鬼尽说些无用的屁话。主人何许人物,区区永暗魔晶岂敢在主人面前造次!”
“对对,是我们多虑了。”阎一阎二连忙点头。
云澈的手从身前魔晶上移开,眼眸半眯,暗芒连闪。
最稳定的力量存在形态,无疑便是结晶。
也是因此,各类玄晶被辅助于修炼,用于铸造玄阵玄器,亦被当做不同层次的货币。
但,眼前被三阎祖称为的黑暗结晶却显然和外界的黑暗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