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暮雨撇了撇嘴,没有狡辩,心想夫子肯定已经去告过状了,果不其然,屁股当即就喜获了两巴掌,他顿时觉得火辣辣的疼,小手连忙捂着自己的屁股,哀嚎着挣扎道:“爹爹一点都不疼我,就知道打我!我要告诉阿爹去。”
赵浅听这话心里又气又窝火,总是犯错不改儿出来,但是又怕孩子真闹腾:“你阿爹正在午睡,别去吵他啊!”
他松开手,把小崽子放到了地上,赵慕雨脚一沾地就又有生气了,每次只要搬出他的阿爹,保管爹爹再生气都会歇火,这招是屡试不爽。
赵浅看着身形比一般孩子都要高的崽子,越长大越是像周哥儿,他知道这孩子挂在脸上的眼泪珠子都是装的,却还是拿他无法。
“行了,还不去屋里把衣服换了,赶紧去夫子那儿,待会儿我回来没看见你在夫子那儿,看我还要揍你不。”
“噢。”赵慕雨乖乖巧巧的应了一声后,目送爹爹朝宅子外走去,等人没影儿了后,心里一阵雀跃,先依言去了屋里,换了件衣服后,哪里去了夫子那儿,偷偷摸摸的溜去了周哥儿的房间,自从阿爹有了小宝宝以后,每天都要午睡,而且睡的还长,听着阿爹平稳的呼吸声,他轻手轻脚的关了门,把赵浅的话当成耳旁风,又悄悄溜出了宅子。
发展了几年的集市现在俨然如同一个大县城,赵暮雨在街道上溜达的可熟悉,没有哪条小街小巷没有去溜达过的,他出门有个惯例,那就是坚决不去最繁华的永宁巷,那一片儿都是家里的,他去了三次,两次被赵浅当场抓住,还有一次是被店铺的掌柜告状被捕,总之都是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他喜欢去一些小街巷,人少,还有很多年纪相仿的孩子一起偷鸡摸狗的玩儿,别提多有趣。
“诶,赵小少爷。”卖糖葫芦的小贩刚巧出门,就见着蹦蹦跳跳的华衣小少爷,脸上当即堆满了笑。
“今天出街这么早啊。”他熟络的招呼道。
小贩连忙点点头:“是啊是啊,瞧瞧刚刚做好的糖葫芦,要买几串吗?”
赵慕雨抱着插糖葫芦的草木棒子,上头插满了红艳艳的糖葫芦,全是些个儿圆润的山楂,他吃过很多家的糖葫芦,就属这个小贩的最好吃,汤汁儿特甜,山楂也不是特别酸。
“我都要了,老样子,去永宁巷拿银子,可别去找我爹拿啊!”赵慕雨瞪圆了眼睛。
小贩非常懂的点了点头:“找王田,王老板对不对?”
“是,就找王田哥哥。”
“好嘞,你慢着点儿拿啊!”
小贩出街就卖完了东西,乐呵呵的往永宁巷子去。
赵浅这会儿正在从永宁巷,刘忠受到县城商户的打压,两年的时间,已经是气数殆尽,集市上的茶铺子现在已经收拾干净,掌柜的把铺子的钥匙重新交回了他的手上。
他掂了掂钥匙,对掌柜的道:“替我向刘老板问好。”
掌柜的自知东家不可能好,这两年魏家和赵家斗的你死我活,县城的其余商户又暗地里跟着打压,这边的铺子受到赵浅的排挤都没法子脱身来解决,只得眼睁睁看着关门,掌柜的自知自己无法和这些大商户斗,只觉得集市上的茶铺子关门着实可惜,毕竟这边的银子很好赚,而且集市发展很快,现在的繁华程度都快要赶上县城了,当初小小的集市已经扩建了一倍不止。
他一个小掌柜自是不知这些大商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当初赵浅和魏在常谈了很久,他保着魏汕没动手,只有一个要求,让魏家出手整垮刘忠,要想刘家在集市的产业垮掉易如反掌,可是集市上的茶铺只是刘家的一个小产业,刘家主要产业还都在县城,集市离县城远,自己出手多有不便,只能借着魏家的手,一来这是魏汕欠赵家的,二来刘忠想要陷害魏汕,他们动手既是为他报仇,也是为自己出恶气。
为了助魏家一臂之力,他还联系了庄有成和柳家,一同联手排挤刘家,他要亲眼看着刘忠失去最在乎的东西时是何等的痛苦,也让他好好体验自己曾所经受的一切。
处理好这些事情以后,他正准备回去,周哥儿有孕在身,他想时时刻刻都在他身旁,免得又像当初去了县城一般,错过少雨最需要他的时刻。
他往外走着,一边想,要是二胎是个女孩儿或者哥儿就好了,儿子太难教养了,像少雨那般沉闷的性子,不知怎么就生出了赵慕雨那般聒噪又皮的崽子。
想起慕雨会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竟然是这个姐姐好漂亮时,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这些脾气随了谁!
正恼着,他路过烧烤铺,想和王田打一声照面时,忽然瞥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他慢慢走近去。
“王老板,今天赵小少爷也买了一整草木棒子的糖葫芦。”
已经是个俊秀少年郎的王田眉毛一挑:“又买了这么多?”
“是啊!”
王田无奈的叹了口气,把钱结给了小贩,人刚走就瞧见了一边背着手,脸色青灰的赵浅。
他悻悻一笑:“师父……”
“都让你给惯的,我前脚出来,这臭小子后街又跟着跑出来了。”
“孩子小,爱玩儿是天性,慕雨又天生聪慧,怎么可能在家里待的住,师父,你就消消气。”
赵浅摆了摆手:“得了,我去巷子找他。”
全然不知要被抓包的赵慕雨这当儿正扛着糖葫芦在小巷子里乱蹿,不一会儿一群小孩子就从各家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