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路珩这个小贱人!乔广澜没好气地白了乔克振一眼:“知道我为什么爱哭吗?就是每天看你那个傻逼样愁的。你要真那么好心,就赶紧有多远死多远别在这里碍眼,我谢谢你。”
乔克振立刻就急了:“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还他妈改不过来了是吧!”
乔广澜嗤笑:“为什么要改?难听也是说给你们听,反正我又不可能骂自己。”
“卧槽,卧槽卧槽——”
乔克振暴跳如雷,一眼看见乔广澜手里拿着的文件,伸手拽过来蹭蹭几下撕了个粉碎,把碎纸扔到乔广澜身上,指着他骂道:“我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
乔广澜不说话了,看看自己的手,又低头看看地上的碎纸。
乔克振看见他这幅样子,总算心里痛快点了,得意洋洋地笑道:“看什么看?再看你也拼不回来了。活该!”
乔广澜突然大笑起来,摇摇头转身就往门外走,露过乔楠的书房门口时,他扬着嗓子,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喊了一声:“爸,快出来啊,不好啦,你的合同被人给撕啦!”
乔克振:“……”
他僵硬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一下子从门里面冲出来的父亲,无语凝噎。
妈的!乔广澜真讨厌!真讨厌!
比起乔广澜的好心情,路珩却刚刚接到了一个不太美妙的电话。
乔广澜找到路珩的时候,他正低着头站在一棵树下,不知道在想什么,乔广澜从后面拍了下他的肩膀:“哎!”
路珩一回头,并不惊讶,淡淡地冲乔广澜笑了一下,顺手把他搂到自己身前:“你还挺快。”
乔广澜后退两步,带着点审视打量了路珩一番,问道:“出什么事了?”
路珩倒也没什么可隐瞒他的,若有所思地说:“张岭东昨天晚上死了。只是刚才才被发现,让我去警察局接受调查。”
乔广澜稍微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问道:“怎么死的?”
路珩示意他上车,一边开车门一边说道:“还不太清楚,那边语焉不详的,好像有什么内情,咱们去看看吧。”
结果他们只是过去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警局会是这种态度——张岭东这个死状实在是不太正常。
张岭东的尸体被发现之后并没有挪动,因为路珩前一天跟他起过冲突,所以才会接到警方的电话被要求接受调查。路珩前往警局之前还以为这件事会有点麻烦,没想到对方只是走过场似的向他询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就表示可以了。
他没有把心里的惊讶表现出来,跟坐在对面的王副局长握了握手,笑着说:“如果还有其他的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出了这样的事我心里也非常遗憾,一定会积极配合调查。”
因为被调查的人身份不一般,张局长因为儿子的死请假了,王副局长才会亲自过来,他闻弦歌而知雅意,明白路珩的意思是指这调查过程太简单了,于是苦笑着跟他解释:“谢谢路少的配合,不过我相信这案子跟你没关系……其实应该说,我觉得这案子,咳咳,真的不是正常人类能做出来的。”
其实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有点担心,怕路珩觉得自己一个警务工作人员,竟然宣传迷信思想,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好在路珩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反倒好像很好奇的样子,询问道:“听王副局长这话的意思,看来案子还挺复杂的,方便让我看一看吗?”
路珩的心态很容易理解。他一个借调过来的大少爷,明摆着就是混资历的,其实什么都不用做,老老实实找个地方坐着当吉祥物就可以了。可是年轻人气盛,越是这样越想立功显现本事,碰着个案子就想掺和一脚。
不过现在看来有他参与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毕竟这种案子肯定要变成悬案了,有路珩的身份顶着,就算破不了,他们也不会受到过多的责难。王副局长犹豫了一下,很快做出了决定,说道:“当然可以,路少请。”
乔广澜本身就是警察,因为上次的事情,局里面给了他几天假,现在他提前回来,去现场看一看倒是不成问题,路珩到的时候,乔广澜已经在了,却没有进到屋子里面,只在门口站着,一脸若有所思。
路珩走到他的身边,乔广澜对他略一点头,侧开身子让了个位置出来,没跟他说话。
张局长到底还是心疼儿子,没到最后的判决之前,他没有让张岭东住在拘留室里,而是在自己的局长办公室弄了一张床给他睡,这也是张岭东的尸体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人发现的原因。
办公室的门敞着,里面传出淡淡的血腥味,张岭东整个人弓着腰跪在中间,侧面冲着门口,头垂着看不见表情,这样粗粗一扫,他的身上也没有什么致命的伤痕。
乔广澜知道路珩在想什么,凑到他耳边悄悄地说:“张岭东被阉了,我觉得可能是失血过多死的。”
路珩也悄悄地说:“这是你自己看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
乔广澜:“……”
他没好气地白了路珩一眼,把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拽,两个人换了位置,路珩从乔广澜的角度才看清,张岭东的裤子前面已经被捅烂了,布料上露了一个大窟窿,下体上全都是鲜血。
路珩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