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胥意味深长,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魏征明笑着摇了摇头,漫不经心道:“渔翁?哪里来的渔翁?你说的,该不会是姒伯阳那个小儿吧?”
从头到尾,魏征明都没有把姒伯阳放在心上,一个无实力、无势力、无威望的少年首领,还威胁不到他的魏家。
换成先君姒重象还差不多,姒伯阳只是一介小儿,有什么本事能威胁他魏家。
在魏征明的眼里,真要有一个对手,非姒梓满莫属。
毕竟,当前姒姓一脉中威望最高者,就是三辅臣之首的姒梓满。其他两位辅臣无论声望,还是实力都逊色几分。
孔胥看到魏征明的轻视,敛去脸上笑意,正色道:“魏老哥,你可莫要小看咱们这位姒首,不然是要吃大亏的。”
魏征明哼了一声,道:“小看他,他有什么值得让我高看的?”
身为四姓中的实力派,魏征明对姒伯阳印象极其一般。不认为姒伯阳有先君姒重象的能耐,值得他俯首称臣。
尤其是姒伯阳衔玉而生的‘闹剧’一出,让魏征明对姒伯阳恶感愈发强烈。
确认了魏征明的态度,孔胥把玩着手中茶盏,忽地叹道:“老哥哥,你糊涂啊!”
孔胥语出惊人,魏征明神色一变,面带疑惑:“孔老弟,你这是何意,难道那小儿还能翻天不成?”
孔胥淡定自若,轻声道:“翻天,倒是不至于。只是魏老哥,可不要小看了这小儿,姒重象的种终究不简单。”
“既然,魏老哥没有分裂山阴氏,自立一方的念头。就不能小觑了姒伯阳,他终归是山阴氏名正言顺的首领。”
“虽然,他现在年少,可他总有成长的一日。那小子本性似狼,看似没有什么威胁,却能咬破人的喉管。”
魏征明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遮掩住了眸子中的凶狠残暴,似是第一次认识孔胥,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孔胥。
魏征明道:“你让我小心姒伯阳,小心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孔老弟是看不起我魏某人,还是太看得起我魏某人?”
孔胥低头道:“魏老哥切勿误会,只是如今形势很是不对劲,小弟深感不安。”
“这几日来,魏老哥与姒梓满,剑拔弩张,争的确实太过火。姒姓与咱们四姓的摩擦,也越演越烈让人担心。”
魏征明盯着孔胥的目光一动,道:“你的担心太多余了,大半山阴氏的势力,都被我与姒梓满平分。”
“一山不容二虎,我若是想要进一步壮大实力,不压服姒梓满,何谈其他?”
这才是魏征明与姒梓满相争的原因,虎贲卫的事只是一个理由,一个让他们下场动手的理由。
“可是,老哥哥不要忘了,姒伯阳才是山阴氏的首领。”
孔胥劝诫道:“他的心机城府,实在让人感到害怕,鹬蚌相争,他放任稳坐不管,实是居心叵测。”
“这些天,我在一旁观望,本想着姒伯阳,会在你们两个相争的时候,象征性的拦一拦,可是他什么都没做。”
“就是因为他什么都没做,才让我越来越不安。摆在明面上的刀可以躲,就怕他将刀藏到了暗处,再伺机而动。”
魏征明淡淡道:“所以,孔老弟无事不登门,一是试探一下我的态度,二是看看我的底线,三是给我提个醒。”
“让我小心姒伯阳,别一不留神中了小辈的道,被人家淘汰离场。孔老弟你品品,老哥我说的可有遗漏?”
察觉到魏征明的语气渐冷,孔胥笑着点头,道:“哈哈,知我者,魏老哥也,”
“姒首这些日子,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的让老弟心里有些不安呐!”
“魏老哥,你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先君的手段。人常说虎父无犬子,姒首是先君的血脉,未尝没有先君的虎威。”
孔胥的推心置腹之言,让魏征明的眼皮一跳,道:“你的意思是,姒首有意让我和姒梓满斗?”
孔胥道:“不好说,不可说……但姒首太静了,静的让人害怕。谁又甘心一直作个‘提线木偶’,什么都不争不抢?”
“前些时候,先君刚入葬的时候,我家霍侯主持入葬的人殉,曾去拜谒姒伯阳,对姒伯阳的评价不低。”
“还有前些天,姒飞虎与虎贲卫的陷落,也是姒首力排众议,亲自带人前去救援,咱们的姒首确实不简单啊!”
孔胥的一番话,彻底让魏征明变了脸色,直接插中了魏征明要害,魏征明若有所思,道:“你说的,有些道理。”
“看来,我的对手不只是姒梓满,咱们的姒首也能算半个,都是让人不省心的。”
在看到魏征明明显听进劝诫后,孔胥的心头稍稍一松,眸子转动间带着一抹狡黠,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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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阴大榭,西圃方亭内,
姒伯阳正打坐炼气,以呼吸带动吐纳,真炁丝丝缕缕,被脏腑气息带动起来,一阵阵气浪从周匝满溢而出。
气浪冲击着四周的草木,姒伯阳每一次呼吸,都将一片草木压弯了‘腰’,忽忽声席卷开来,
不得不说,姒伯阳修行进境确实惊人,几乎时时刻刻都在精进,丹田真炁如滚雪球一般,壮大到了某种极限。
以姒伯阳的修行之快,要是再有一点机缘,不说是一飞冲天,但炼炁化神绝不是他的终点。
最多成为伯阳求道路上的一道风景,姒伯阳可能会驻足停留一会儿,却绝不会止步于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