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礼结束之后,留在重阳宫的就只有四家门派了。分别是符箓三宗的,天师道、灵宝道、上清道,还有修内丹的金丹教。
马钰和剩下的全真七子将几人请到重阳宫大殿,依次落座后,开口问道:“典礼已经结束,几位道兄还滞留在重阳宫中,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和老道说吧!”
“瞒不过道兄法眼,”龙虎山的张卜诫说道,“此次前来却是有要事相商。”
“张道友请细说。”
“道友对当今的局势怎么看?”张卜诫没有说自己的来意,反而向马钰问出一个问题。
全真七子乍一听这个问题,纷纷眯起眼睛打量起了龙虎山的这个代表,眼中的目光意味难明。
张卜诫一看,就知道全真教的几位是误会了自己的来意,他苦笑道:“几位道友不要误会,当今官家对龙虎山封赏隆厚,在大宋没有倒台之前,龙虎山是不会倒向元蒙一边的。”
一旁的彭耜冷哼一声说道:“最好是这样!”
站在一个角落中旁听的鹿清笃心下暗道:“看来古人对于人种之别,华夷之辨看的非常严重啊,连修道出家之人都不能免俗。”
上清派的许黎,在张卜诫解释一番后,开口道:“全真派的道友,不管你们承不承认,宋朝的国祚以断都是事实。我们此来就是想和道友商量一下我道门,未来该如何继续往下走。”
马钰皱着眉头说道:“全真立派还过百年,在道门之中影响甚微,此事轮不到和我们商量吧?”
“道友此言差异,全真虽然立派时间断,却不证明其全真道统影响差。”许黎接茬说道。
一旁的张卜诫帮腔道:“许道友说的极是,全真教师承吕祖,为丹道派别之宗流,怎么会对道门没有影响呢?”
众人一番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厮杀的难分难解,其中符箓三宗话里话外,都是想让全真教提前对元蒙示好,让将来有机会一统天下的元蒙朝廷对道门宗教派,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
一旁的鹿清笃听得都昏昏欲睡,心中感叹道:“历来修行之人,心中最是无情。”
“龙虎山传承千年,历朝皆受皇恩,尤其有宋一朝,对道门推崇备至,官家甚至自封为道君皇帝。”
“现如今,在南宋虽然民生凋零,内忧外患,但还有十几年国运的情况下,龙虎山等一众传承久远的道教门派,就开始对元蒙提前投资了。这让人不仅有些齿冷。”
全身教祖师王重阳,因为出身儒生的原因,心中还有保家卫国的理想,所以全真教虽然地处北方,但是门人弟子全部都心向南宋朝廷,不受元蒙封赦。
至于,龙虎山等人为什么一定要拉上全真教一起向元蒙示好,因为三十多年前,长春真人丘处机与江南七怪打赌,一人教授一个徒弟,十八年之后让他们比武轮胜负,来解决一桩因果。
马钰曾以劝诫师弟不要争强好胜为由,远赴大漠隐居两年,暗中教授郭靖武功,以此隐晦的向成吉思汗表现道门玄功养生之术。
后来果不其然,成吉思汗生前突然对道门长生之术非常推崇,这也隐隐的表明,马钰隐居的两年间,并不只是做了教授郭靖武功这一件事。
现任蒙古大汗,为成吉思汗的第三个儿子窝阔台。看其对境内全真教的态度,就知道蒙古和全真还有一点香火情。
所以,道门向元蒙示好,符箓三宗认为将全真教推出来充当代表,是最合适不过了。
不过,他们将全真教想的简单了。
教派发展,对外界环境的要求很高,不说当朝态度,就是民生环境也有很高的要求。要知道,每一个道士都是脱产修行的,不事生产却要发现教派,就必须有足够的善信供养。
可是,当老百姓自己都活不下去的时候,谁来供养出家人修行,就算是有大批信仰虔诚的信徒愿意继续供养,可现实条件摆在那里,他们也供奉不了多少物资。
蒙古人游牧民族出身,没有农耕文明的技术和底蕴,对境内百姓治理严苛,以至于百姓民不聊生,生活困苦。那里还有余力出家人修行。
因此,全真教并不支持蒙古人统治中原大地。
可是,现在蒙古人兵锋正盛,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将来把持社稷神器的会是蒙古人。所以,符箓三宗的人才着急去讨好蒙古,以期做那扶龙庭之事。
时间悄然流逝,张卜诫和许黎那是说的口干舌燥,见全真教的人还是不为所动,大怒道:“竖子不足与谋!”最终不欢而散。
全真教在符箓三宗之人走了之后,那赵志敬说道:“符箓三宗之人太可恶了,这分明是拿我们全真教上上下下近千口人当枪使啊!”
“大宋朝廷在怎样腐朽,二十年国运也还是有的,如果全真教答应了,那分部在朝延各地的传道之人,岂不是要遭殃了。”
金丹教的彭耜出声道:“近些年,丹道门派发现迅猛,触碰到他们的敏感神经了。”
马钰在一旁点点头,对彭耜这话极为认同。“都属道门一脉,符箓三宗此事,做的有这差了!”
“他们高高在上时间久了,就真的将自己当成了道门宗主门派了,自然不希望有道脉超脱出他们的掌控了。”
“更别说,现在丹道门派发现迅猛,已经有实力向他们发起挑战。”
“一个不小心,道门以后除了符箓三宗外,就要加上你我两家门派,成为内丹修法的南北两处宗流。”
“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