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难受。”
拍摄进行得还算顺利,结束后告别tsu和广告合作方的相关人员,下班时有比预想中多的粉丝守在保姆车周围拍照,关切地喊着哥哥辛苦了,一切都那么正常。
但踏上保姆车往回走,可能车太颠簸,李逾白胸口钝痛,渐渐地感觉偶尔呼吸困难。等过了两个红绿灯,彻底受不了。
贺濂放下手机,坐直了让他靠得更舒服:“那你睡一会儿。”
平时李逾白绝不肯让他觉得自己脆弱,要不是太难受,他也不会半个字都不发直接靠着贺濂。闭上眼,他做了几个深呼吸,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
坐在后排的江逐流和顾随正在小声地聊天,听不太清内容,车厢内特有的皮革味令人作呕,反胃更甚。
李逾白皱起眉,无论如何睡不着。
在这时有人握住他的手,掰开纠结的手指,轻轻地挠了一下他的掌心。
李逾白睁开眼,覆盖他的五根修长手指骨节分明,凸出的腕骨上带着一串佛珠,颗颗圆润,刻着复杂的文字。
“睡不着吗,是不是今天棚里太闷,出来又晕车了?”贺濂拉过背包,翻了一通后拿了支藿香正气出来,“你喝点这个,会好一些。”
李逾白咬住吸管,哭笑不得地说:“随身带它你也是……”
“嘭。”
急刹车。
他额头猛地撞上前排,积攒的不安瞬间放大,反手狠狠地握住了贺濂。前排安稳趴着的杜甫突然一声惨叫,飞快地跳过座椅,钻进李逾白怀里发抖。
剧烈的反应让贺濂也紧张地提高了声音:“怎么回事?”
副驾上的黄小果示意停车,她训练有素地解开安全带,关上车门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出去。李逾白摇下车窗往后看,背心发热,出了点冷汗,他有一瞬间喘不上气,紧紧地抓着贺濂抱着猫,心跳快极了。
“白哥,你手好冷啊。”贺濂说着也朝窗外看,大声地问,“怎么了吗?”
被旁边车上的几个小女生尖叫吓了一跳,贺濂连忙关上了窗。
前面的司机估计明白过来了情况,不快地说:“你们那些粉丝追车呗,这场面我见多了……没事儿,应该就蹭了一下。”
黄小果打完电话,打开车门重新坐回副驾:“一会儿交警来拍个照就可以走了,你们别紧张,回头队长发个微博提醒大家以后不要追车了。”
刚睡醒的裴勉揉揉眼:“等回去再发吧。”
黄小果说好,奇怪地转过身:“白哥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被吓到吗?要不要喝水?”
“没事。”李逾白总算缓过了气,他朝后排看了看,江逐流和顾随都是一脸平静,顾随甚至还带着笑意,缓和气氛说还没遇到过这种事。
可能是他想多了,应激反应作祟。
李逾白抽回一直抓着贺濂的手,余光瞥见被他攥出的红痕。
正想问候一句疼不疼,黄小果的手机铃声响起,夸张地打破了车厢中的沉默:“好运来我们好运来,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
贺濂:“姐,求你了,换个铃声好吗?”
黄小果白他一眼:“这是玄学,给你们转运的。哎,陈哥电话……您好?”
那边着话,李逾白看向黄小果,她起先只皱起了眉,而后一张小脸越听越阴云密布,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一边却应着:“嗯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谢谢陈哥,我这边和他们确认一下……嗯,您放心,不会说出去的。麻烦您……”
电话被挂断,李逾白敏感地问:“车祸被传到微博了?”
“不是。”黄小果霸气地一挥手示意他俩分开,从缝隙里指向后排缩着的三个人,“江逐流,你今天是不是跟tsu发生冲突了?”
江逐流还没反应过来,贺濂抢先道:“姐,是这样,今天那个唐早——”
黄小果示意他闭嘴:“我没问你,江逐流你打人了没有?”
江逐流意识到事情严重,矢口否认:“没有。”
贺濂补充:“他是想打来着,但是拳头都还没落下去就被我和白哥拦住了……”
李逾白不忍直视地扭过脸,偏偏黄小果认定了他才比较公正,转向李逾白又问了一次,他只得硬着头皮说:“当时我和小濂在打球玩,还没开始拍,看见逐流和唐早说话,一开始也没在意……毕竟他们以前认识嘛,又是同公司。”
“……行,然后呢?”
“觉得气氛有点不对,想说过去看看,唐早一直在说,逐流没理他。本来以为就这样了,逐流突然暴起要打人,小濂就拦住他了。”李逾白说完,看向江逐流。
“我没动手。”江逐流皱眉说。
黄小果沉默片刻:“现在已经不是你动不动手的问题了,刚才陈哥电话里说,有片场工作人员爆料,两边团体成员在拍摄间隙起了冲突,你把唐早打了——彻底坐实t同公司完全不合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