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数千里的跨度上传递这些书信,所需的时间也不短,一封信在路上走两个月左右是常态。海汉军中又对喝酒赌钱这些消遣活动有着比较严格的管控,拿了军饷也没地方消费,所以闲下来的官兵往往就会选择给家中写信打发时间,顺便倾吐一下思乡之情。甚至一个人一次寄出四五封信,在这里也不足为怪。
不过并不是所有官兵都有自行写信的本事,还是有不少识字不过百的半文盲只能依靠别人代写,家中寄来的书信也只能由别人念来听听。而负责这个差事的基本都是军中的宣传和政工人员,但旅顺驻军的几名文职官员悉数病倒,因此写信读信这个活动就暂停下来。刘尚和覃韦正好都是司职宣传的文职官员,孙真自然便将这个差事推到了他们头上。
“这……”刘尚和覃韦对视一眼,心知这事也不便推辞,只好答应下来。
“那两位稍事休息,待晚饭之后,我再安排人过来。”孙真见对方应下,脸色也是一喜。
孙真走后刘尚才开口道:“想不到来这边倒是轻松,当个写字先生就行了。”
覃韦正色道:“士兵们戍边辛苦,你我需尽力帮助他们才是。”
刘尚应道:“那是自然,长驻这种苦寒之地,的确艰苦,我们当下能做的事情,大概也就只是帮助维持士气了。”
如果不是有疫情发作,像刘尚这样的多面手,大可在聚众宣讲的场合客串一下文工团的角色。不过现在旅顺堡禁止多人聚集,刘尚所能发挥的作用就比较有限了。但即便如此,刘尚还是更愿意留在辽东这边避避风头,这至少比在芝罘岛担惊受怕要好得多。军中这些人相对还比较单纯,不用再费脑子防着安全部刨根问底了。
虽然旅顺堡的住宿条件只能用简陋来形容,但如同所有的海汉控制区一样,这里的伙食水准并不差,晚餐的丰盛程度,甚至远远胜过了刘尚在马家庄期间吃的食堂。旅顺堡这地方依山傍海,山珍海味的出产都不少,虽然是隆冬时节,但后勤部门依然搞来了不少好东西,让初来乍到的刘尚等人大快朵颐。
不过还是因为疫情的关系,并没有在军中举办大型的接风宴,只是在他们所住的帐篷里分别摆了几桌,由驻军军官作陪。当然刘尚不会在意这种繁文缛节,场面小一点可以多吃菜少喝酒,反而更加自在一些。
他们这间帐篷安排了八人入住,除了刘尚和覃韦之外,另外几人都是军医和临时从山东地方上请来的大夫,倒也都算是斯文人,而留在这边作陪的则是先前带他们过来的孙真。
“各位,这狍子肉是昨天才从山里打回来的新鲜货,山东那边可吃不到,大家动筷子别客气!”孙真很是热络地向众人介绍桌上的菜肴。
桌上一位大夫捻须道:“狍子肉温脾暖胃、强心润肺、利湿壮阳,古有食狍肉成仙之说,的确是好东西。”
孙真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这还有三句话不离本行的敬业者,当即又指向另一道菜介绍道:“各位,这道雉鸡羹是用本地野鸡烹制,汤汁味道鲜美,不可错过!”
另一名大夫这次抢在头里应道:“唐代《食医心鉴》有云,野鸡肉润燥止渴,补脾益气,乃是食补良品。”
刘尚拍拍孙真肩头道:“孙排长不用介绍了,这几位都是行家,你我还是好好吃肉喝酒吧!”
孙真笑道:“刘干事说得是,是在下班门弄斧了,来来来,各位远道来此,招呼不周之处,还望各位多多包涵,孙某先敬各位一杯!”
孙真说罢举杯环揖一圈,然后仰头将杯中酒倒入口中。刘尚见这酒杯至少是有一两的分量,自己这酒量可不敢学他这般作派,当下只能浅酌一口作为回应。孙真倒也不介意众人是否干杯,拿了酒瓶自行满上,便开始一个一个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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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数千里的跨度上传递这些书信,所需的时间也不短,一封信在路上走两个月左右是常态。海汉军中又对喝酒赌钱这些消遣活动有着比较严格的管控,拿了军饷也没地方消费,所以闲下来的官兵往往就会选择给家中写信打发时间,顺便倾吐一下思乡之情。甚至一个人一次寄出四五封信,在这里也不足为怪。
不过并不是所有官兵都有自行写信的本事,还是有不少识字不过百的半文盲只能依靠别人代写,家中寄来的书信也只能由别人念来听听。而负责这个差事的基本都是军中的宣传和政工人员,但旅顺驻军的几名文职官员悉数病倒,因此写信读信这个活动就暂停下来。刘尚和覃韦正好都是司职宣传的文职官员,孙真自然便将这个差事推到了他们头上。
“这……”刘尚和覃韦对视一眼,心知这事也不便推辞,只好答应下来。
“那两位稍事休息,待晚饭之后,我再安排人过来。”孙真见对方应下,脸色也是一喜。
孙真走后刘尚才开口道:“想不到来这边倒是轻松,当个写字先生就行了。”
覃韦正色道:“士兵们戍边辛苦,你我需尽力帮助他们才是。”
刘尚应道:“那是自然,长驻这种苦寒之地,的确艰苦,我们当下能做的事情,大概也就只是帮助维持士气了。”
如果不是有疫情发作,像刘尚这样的多面手,大可在聚众宣讲的场合客串一下文工团的角色。不过现在旅顺堡禁止多人聚集,刘尚所能发挥的作用就比较有限了。但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