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安听了纪渊的话,脸色阴沉,看了看守在城门的众士兵,冷哼一声:“回去!”众人便跟着沈怀安又回到了沈府。
沈府书房里,沈怀安这次对纪渊三人客气多了,命令下人给三人上了茶水。
沈怀安盯着纪渊开口道:“纪公子,说说看你都查到了什么。”
纪渊却突然问道:“沈大人,你认识木岚木小姐多少年了?”
沈怀安低头沉吟了片刻才道:“从认识木岚到她失踪,前后有将近十年了。”
“十年了啊!”纪渊不无惊叹道,随即话锋一转,“那你觉得你了解木小姐吗?”
沈怀安怔了怔,苦笑道:“原本我自以为很了解她,可是最后的结局你不是也看到了吗?”
纪渊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你说得很对,你根本不了解木小姐。”说到这里,纪渊顿了顿,“亦或者是,你根本不信任她。”
沈怀安脸色冷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不信任她,我就是因为太信任她,外面她的风言风语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完全不在乎,才导致她铸成大错。”
纪渊一脸失望地摇了摇头道:“你到现在为止,还是认为木小姐是跟那刘神医私奔了吗?”
沈怀安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纪渊嗤笑道:“所以说你对木小姐不够了解,木小姐是那样的人吗?木小姐如果真的和刘神医好上了,她用得着私奔吗?”
沈怀安神情一凛,脸上的肌肉扭曲道:“可是人证物证俱在,我就算心里不相信,又有何用?”
纪渊冷冷地看着沈怀安:“说到人证,明明有两个人,而且都是你至亲之人,你为何只相信其中一人?”
“两个人?”沈怀安微微一愣。
“没错,沈老夫人说木小姐是跟人私奔了,但是你和木小姐的孩子无忧却说,木小姐是被龙给吃了,为何你只信沈老夫人的话,而不相信无忧的话?”纪渊厉声质问道。
沈怀安眉头紧皱:“可是无忧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正是如此,你不是更应该相信他的话吗?要知道童言无忌,小孩子往往不会撒谎,而大人就不一定了。”纪渊一语道破天机。
沈怀安马上愤怒起来:“你难道是想说家母撒谎,故意诬陷木岚?”
纪渊掷地有声:“没错!”
沈怀安眯起了眼睛,但很快便忍了下来,马上又说道:“可是那些证据又怎么解释?”
纪渊更加失望地摇了摇头:“沈大人,你好歹和木小姐认识十年,木小姐的那个性格,你觉得她像是会和人写情诗的那种人吗?亦或者说,她知道那么多情诗吗?”
沈怀安不由地又怔了怔。
纪渊继续说道:“你平时看木小姐看书,看她看过诗经这类的书吗?”
沈怀安脸色凝重起来,半晌才道:“其......我就没有看到木岚看过书。”
纪渊不禁看了孔若一眼,孔若马上瞪还了回去,显然很不满,木小姐不看书,你看我干什么?
纪渊又继续说道:“岚楼里面有琴室,有棋室,木小姐她喜欢弹琴和下棋吗?还是说沈大人你喜欢这些?”
沈怀安马上摇了摇头:“我自然不喜欢这些,至于木岚,我似乎也没有看到她弹过琴,下过棋。”
纪渊继续追问:“书房里有很多字画,有些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木小姐喜欢画画吗?还是说她喜欢收藏这些字画,然后花高价买下来的?”
沈怀安依旧摇了摇头。
纪渊轻轻地叹了口气:“岚楼里还有针线盒等做女红的物事,但是沈大人,你见木小姐做过女红吗?你见过木小姐为人縫过衣服吗?”
沈怀安已经不想再摇头了,而是不耐烦地直接问道:“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纪渊不紧不慢地说道:“很简单,木小姐金屋藏娇了。”
“啥?”这次不光沈怀安一脸惊愕,连孔若和顾东流都愣在当场。
纪渊继续盯着沈怀安道:“你说过木小姐不喜欢你指派给她的下人,都被她轰了回来,而她只有一个贴身的丫环叫做苗儿,那个苗儿笨手笨脚,而且非常内向,不愿见人,是不是?”
沈怀安心中一动,脱口而出:“莫非那苗儿就......”
纪渊点头道:“没错,那苗儿就是木小姐藏在阁楼里的那个美人。”
孔若和顾东流也都被纪渊搞糊涂了,顾东流更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木小姐为什么要藏人?”
孔若一脸恍然大悟地样子:“莫非木小姐她不喜欢男人?”
一旁的沈怀安顿时脸色难看,纪渊轻轻地敲了孔若脑袋一下:“别胡说八道。”
孔若随即又惊叫道:“我明白了,木小姐其实是个男人。”
一旁的沈怀安差点吐血。
纪渊忍俊不禁,只得连忙说道:“你们不要忘了还有刘神医啊。”
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个个惊在当场。
纪渊冷笑一声道:“所以,沈大人,你手里的那些所谓的证据,刘神医写得那些情诗,并不是写给木小姐的,而是写给木小姐的丫环苗儿的,而岚楼里面那些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都是苗儿留下来的,至于你那件男士衣衫,确实是给刘神医的,但是亲手缝制的人,根本不是木小姐,同样是那个苗儿。”
说到这里,纪渊笑着看向孔若道:“你难道忘了,你不是说惩奸除恶和当红娘都是侠女应该做得吗?所以在十五年前,其实木小姐和你一样,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