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时大家都这么说,对随父大人的态度也变得有些微妙,不过随父大人变强的非常快,到十岁的时候已经是sān_jí战士,惊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藤升感慨了一会,继续道:“他就这么在狩猎队里待了四年,期间没有再猎杀一头凶兽。队友们包括队长都对他不满,但没办法,酋长勒令他必须待在狩猎队里,他觉得待久了这毛病应该能改掉。”
“不过有一次我们这支初级狩猎队碰到了几头强大的凶兽,大家遇了险,而随父大人却依旧不肯出手,最后有个小战士的胳膊被啃掉了半条。”
“后来酋长听说这事,就不再勉强他待在狩猎队了。”
“他找了鲁来教随父大人。”
叶羲诧异看向鲁。
原来还有这一茬啊?
鲁冷哼一声。
藤升笑道:“那时候随父大人总是挨揍,鲁大人觉得他是长得太瘦弱了,才会有小鸡性子,所以除了一天三顿揍外,还总把他剥光了拎着去晒太阳,逼着他吃生***着他砍凶兽脑袋。”
“我们那时候老看到柔弱的随父大人跟在鲁后面,眼泪汪汪的。”
叶羲想象着随父小时候的模样,再看看暴脾气的鲁,脑海中并不由浮现一幕画面。
白白嫩嫩、瘦瘦小小的小随父,被鲁强制在太阳下像晒酱油一样暴晒。
鲁再握着小随父的手,强迫他一颗一颗砍凶兽头颅。小随父不肯杀,被迫砍完后看着血泊里的凶兽心里难了两包泪,却被鲁铁青着脸怒吼,让他把眼泪逼回去。
小随父哭得更厉害了,小身板抖得像风中落叶。
然后被鲁劈头盖脸胖揍一顿。
腾升笑嘿嘿的:“那时候也不知道谁比较可怜,鲁大人总是头发都气得竖起来,半夜里跑个几十里去杀凶兽巨虫,就这样还不够出气,小随父大人总是鼻青脸肿的,连老酋长都心疼了,让鲁大人偶尔歇歇手。”
叶羲乐了:“那后来就不揍了?”
藤升哈哈大笑:“是啊,不揍了,不过不是因为老酋长的话,而是因为随父大人天赋太强成长得太快,揍不过了!”
鲁气闷万分,恼羞成怒地对藤升喝道:“你这个老小子是不是皮痒了,老子给你松松皮!”
藤升怕真的挨揍,不说话了,只是暗地里对叶羲笑嘻嘻的挤眉弄眼。
鲁回忆起那时的日子脸色更青,额头青筋崩起,鼻孔喷出热气:“那小东西,眼泪总是流得跟尿似的,流也流不完!那时候每天都想把他捏死,省得看了碍眼!”
“他阿姆的!”
岩石台被拍得梆梆响,鲁低哮道:“你说,这种不肯杀凶兽的战士有什么用!看到他我就上火,恨不得掀他一巴掌!偏偏这小东西能讨老酋长欢心,连源石这样的好东西都给他不少,短短几年硬生生从六级战士堆到八级!”
“三十八岁的八级战士,原本该是我们九邑部落的骄傲!但是,一个不肯见血的八级战士,有什么鸟用!”
“如果老酋长非想他儿子当下一任酋长,那不如把源石给别的儿子,哪个儿子拎出来不比他有血性!特别是……”
一直不说话的老岩猛地拍了下鲁的肩膀,皱着眉头冷喝道:“慎言!酋长不是你能在这里指责的!”
鲁身体一僵,鼻孔喷出两缕白气,不吭声了。
正在这时,地面由轻到重地震般剧烈震颤起来,地上的小碎石子如入了油锅的水般胡乱蹦弹,有磅礴的红色沙尘从远处高高腾起遮蔽天空,像有一场沙尘暴朝九邑部落席卷而来。
“咚咚咚咚咚!!”
无数巨兽奔踏的声音,犹如滚滚雷鸣,连绵不绝。
天空还有庞大的凶禽交错划过,飞落到九邑部落中。
藤升:“酋长他们回来了啊!”
“快快!”
老岩像被火烧了屁股似的跳将起来,手忙脚乱地开始收院子里挂着的火腿,其他战士也赶紧帮忙。
很快滚滚沙尘席卷到九邑部落内部,雷鸣般万兽奔踏的声音停歇了,但呛人烟雾般的红色灰尘却随着风,将叶羲他们几人包裹在内。
有几条院子里晾着的火腿来不及收,沾上了灰尘。
老岩的脸耷拉下来。
过了一会,有名满身血腥尘汗的战士急匆匆来找鲁:“你在这儿?快跟我来,酋长他们知道你把伏石打成那样,要责问你呢!”
鲁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将青铜酒壶栓在自己腰上,没有回答那战士,却对藤升道:“你经常上山给巫们送木柴,路熟,麻烦你送我阿羲兄弟去找大巫,这是报酬!”
他摸了两块凶兽核出来,看也不看塞给他。
藤升毫不客气地收了,
“放心,你去吧!”
叶羲担心地看着鲁:“你们酋长会不会罚你?”
鲁冷哼一声,毫不畏惧道:“大不了让伏石打回来,怕什么!我这几百斤的肉可不是白长的,没他那么不禁打!”
叶羲目送他随那战士离开。
藤升也带着叶羲离开老岩的院子,往山峦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笑着说:“我们九邑部落有五位大巫,分别住在不同的山上,刚才也没问你,你要见的是哪位大巫啊?”
叶羲:“我见到那位大巫时他穿着黑袍,满头白发,步伐健硕。对了!当时大巫身边还跟着一名战士,名叫骨角!”
藤升像被雷劈了般一下子呆住了。
“就叫骨角?你没记错?!”
叶羲观察着他的脸色,道:“应该没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