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已经护送你到了罗山县,你快回去吧。我还赶着去京城。”西门天催促道。
“不想见见淼尊?”云音心情显然颇好。
“等我回京复命,去征南蛮的时候,会来这里向你要令牌的。”西门天作了个揖,牵起拴在木杆上的马。
“驾,驾。”在路人的注视中,这个全身上下有不少破洞的貂皮少年绝尘而去。
风,吹起了云音的留海,修长的身姿就如同飘在天边的蒲公英一样,轻盈而又优雅。
“驾,驾!”西门天策马扬鞭,在官道上扬起一片尘土。
“过年喽!”家家户户都亮着灯笼,人们把家里的东西都整理好,纷纷走上了大街,大街上此时熙熙攘攘。
“卖年画嘞!”熟悉的吆喝声在街边小摊响起。
“来两张年画。”浑圆厚重的声音响起。
“好嘞,二十文钱。”卖年画的人笑道。
“这么贵?”
“我再送您一对春联。”
“行吧。”一摞钱拍在摊子上。
“您万福。”
“来张财神!”
“好嘞!”
家家用以辞旧迎新,驱邪纳福。自上古流传下的习俗,如今人们仍然保持着年关时贴年画的习惯。
“娃儿,怎么贴?”一老汉抱起孩子,哄道。
“贴门上!爷爷!”三四岁的小胖孩儿喊道。
“你来贴,爷爷老了。”老汉充满褶皱的脸上充满了笑意。
“贴反了,哎!”
“我就这样!”小胖孩儿不依道。
“好嘞,翻过这个年,他就翻回来了。”老汉满脸慈祥。
买来年画的人,家家都贴上,有的人还杀猪宰羊,准备庆祝年关的到来。
“吁。”西门天长嘘一声,马儿直接瘫倒在地上,长长的舌头伸了出来。
“你又来了。”西门天笑了一声,将马拖至一边。
“你,把马看好。”西门天展示了一下校尉令牌,官驿的人立马牵着它回了马厩。
“哦,对了,给它喂上好的饲料。”西门天扔出一两银子。
“是,官爷。”养马的马官大喜过望。
“家家都贴上了春联啊,年画啊。”西门天感叹道。
“是啊。小人也无牵无挂,就这么看着他们,时间长了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马官感叹道。
“我,也想这样。”西门天长叹一声,慢慢走了出去。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多少年没有回汇道盟过过年了。
十年前,当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
“义父,年画让我贴吧。”
“好好好,别揪我胡子。”
不知义父现在怎么样了。西门天大踏步在街上漫游。
“卖糖葫芦嘞!好吃的糖葫芦哦!”尖嘴汉子声音着实响亮。
“娘,我想吃糖葫芦。”小孩子眼睛立即锁定了那一串糖葫芦。
“吃什么糖葫芦,家里穷,回家有白面馒头吃哦。”孩儿他娘面露菜色,苦涩的笑道。
“卖糖葫芦的。”西门天走了过来。
“军爷,您要糖葫芦啊。”那汉子戴着布帽子,显得有些滑稽。
“你怎么知道我从军的?”西门天有些好奇的问。
“军爷英武不凡,一身气场自然就散发出来了。”尖嘴汉子讪笑道。
“多少钱。”西门天笑了笑,他明白是自己身上的煞气给普通的平民带来了不适。
“不要您钱。”
“要的,我小时候义父总是带我买糖葫芦,不要钱的糖葫芦不香。”西门天拍了拍尖嘴汉子的肩。
“三文钱一串。”尖嘴汉子试探性的问。
“你扛的这根棍上,一共有231串。”西门天抛出去一两银子。
“棍子给我吧,回家好好过年。”西门天笑着接过棍子。
“送糖葫芦喽!”西门天嘴中含着一根糖葫芦,差点幸福地掉下泪来。
一炷香,两炷香。
“送糖葫芦都没人要吗?”西门天一脸郁闷。
“哎,给我来根糖葫芦。”一个衣着华丽的姑娘身后跟着几个丫鬟。
“大小姐,外面的糖葫芦不干净。”黄衣服丫鬟提醒道。
“姑娘,来一根吧,权当在下送你的。”西门天从未经过经商之道,又有一身煞气,当然没有人敢来了。
“送的,生意还这么差?”那姑娘斜眸一笑。
“我也不知道啊。”西门天一脸无奈,下意识摸了摸貂皮大衣的缝合处。
“来来来,本小姐给你一个面子,来尝尝这个…糖葫芦?”这女子的一身绸缎霓裳愈加显得西门天的穷酸样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女子显得十分亲和。
“俺叫…熊大。”西门天想了想,一出口就是这个雷人的名字。
“熊大?我叫程雪,程门立雪的程雪。”
“大小姐。”旁边的丫鬟弱弱的喊了一句。
“过年了,玩玩怎么了?”程雪回头斥责了一声。
嗯,颜值一般,还是不要暴露名字了。西门天第一时间下了评定。
“我和你说,你这样卖不出糖葫芦的,凶神恶煞的。”程雪回过头来,悄悄说了一句。
“那怎么办?”
“给你化妆化妆。”程雪神神秘秘道,一点也没有个大小姐的样子。
“哦。”西门天乖乖站定。
过了盏茶时间,西门天再次吆喝起来。
“送糖葫芦喽!”
“娘,看那个!一傻子!”一小孩儿穿着鼓鼓囊囊的冬衣,咯咯笑道。
“走,去看看。”
“哈哈哈!”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