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待的那段时间,恰好错过了第三轮总复习。这不是什么大事,因为自杀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妈妈给学校的请假条上写的是浴室摔伤。单黎你有看过《盗钥匙的方法》吗?很夸张的说法,我就像电影里的杀手近藤那样踩着一块肥皂摔失忆了,我都不知道我的伤是在脑子上而不是在胸口上。关键来探病的那么多人还都信了。”
以为能将这些话怒吼出来,但废物就是废物,其时连这一点也做不到,说起这番话的藤白给人的印象,更像是一只走投无路的小动物,她努力竖起全身的尖刺,可是她早忘了要如何使用它们才能让其伤人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单黎,我讨厌你。”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嘴唇翕动,不知所觉中已是不知晓念出了多少个讨厌。
“但是我喜欢你啊,小白。”
“闭嘴。”
无法拭去的心中的苦涩,转念一看,藤白的双手已经落在了单黎的脖子上,怎么找准的位置,藤白一点也不知道,但是跪坐着的膝盖能感触到床褥的舒适,大腿的肌肤与单黎的小腹腰线贴合,这都说明着,在进行这一系列动作时,单黎并没有反抗她。
“小白,你要掐死我?”
“嗯。”
“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
“为什么?”这不仅仅是单黎的疑惑,同样也是藤白的疑惑,好在没用多久她就想到了理由:“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同情我。这个世界上,我唯独不想被你同情。”
“所以就要掐死我?”
“嗯。与其被你同情般的说喜欢,不如让我掐死你。”
“可我还不想死。”
藤白沉默了许久:“单黎,你不是喜欢我吗?”
“是的。”
“为我去死,可以办到吗?”藤白听完单黎简短有力的回答,稍加停顿后如此说道:“我想掐死你。”
”掐死我,小白你就可以满足了吗?”
藤白没有正面回答,满足啊,没有试过,怎么会知道答案呢?右手拇指与左手拇指交叠,掌心用力,合拢,看不到的单黎的脸在这时一定因为缺氧变成了青紫不一的颜色了……不是处在单纯环境中的单黎失去了在藤白这里的特权,所以藤白便可以将内心的黑暗全部倾泻出来。
可是力道进展到一个度后就止住了,难以将手中这柔软之物真的捏断。这就是像玩第一人称射击游戏,隔着屏幕,拿着键盘或者手柄操作起来自然是轻松的,可真的实际做起来,藤白就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了。
游戏中的人不是真人所以才能那么放肆,以为杀人和真的杀人,不是简单的有无中介就可以区分开的。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做再多的心理准备也没用。
犹豫中,单黎的咳嗽声让藤白认识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双手变成仅是贴着单黎脖子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