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便与你吹吹……”低眉将徐长歌的十指捧到唇边,青帝低眉专注的呵气却引得徐长歌指尖一颤。
“无需如此。”
徐长歌脸烫到想抽手,青帝见状随即弯眉轻笑。
“方才也不知是谁人吻了折扇”
“此一时,彼一时……”含笑从青帝怀中抽出手,徐长歌改攀住青帝的脖颈道,“此时却是不怕一人去边城了。”
“师尊不跟着去么?”青帝记得清楚,前世她随师尊去往如意宫后,师尊便匆匆去往了别处,只留她与珲春二人自行苦学。
“阿澜初入师门,纥叔自是跟着你们更为稳妥……”徐长歌眨眨眼,心中想的却是因着两世为人,以至于她今世将父亲离世处理的更为妥帖——不但将明面的商铺全都转到了自己名下,还暗暗隐藏了徐府的一些银钱。
这般一来,虽让她早早握住了徐府的权势,也让她与今世那群兄长相处的更为凶险。
前世她并未交家主印信与姑祖母,那群兄长与她还要礼让几分。如今那印信落在姑祖母手中,那群兄长虽不见得会立即与她翻脸,却也会明里暗里为那份家产争夺。
世家内的倾轧固然比不得皇室,但仍不能掉以轻心。她并未与徐家子弟避讳,她与君上走得近。这般一来,却是需要纥叔来助她防范那群兄长兵行险着。
见徐长歌眉间有躲闪,青帝沉思片刻,温笑道:“还是让师尊陪你同去吧。”
“纥叔还是与阿澜在一处吧。毕竟珲春妹妹还需纥叔指点……”隐下自己的意图,徐长歌牵住青帝的衣袖,佯装不悦道,“阿澜莫不是连这点小事也不愿依我?”
“怎会?”宠溺地抚抚徐长歌垂在肩头的青丝,青帝低笑道,“本殿的歌儿那般聪慧,本殿如何敢不依?”
“何时成了殿下的?”拉着青帝穿梭在竹林内,徐长歌巧笑嫣然,“若是殿下当真疼歌儿,却该说歌儿的阿澜……”
“好好好。”在竹林间追着徐长歌,青帝拉住徐长歌的手,依着徐长歌给的话茬柔声道,“阿澜的歌儿如此聪慧,阿澜如何敢不从?”
“既是从了……”反身将青帝抱个满怀,徐长歌凑在青帝的耳畔道,“你我一年后再见……”
言罢,徐长歌却是轻咬了青帝的耳垂。
“这般赶么?”因徐长歌的动作轻颤,青帝起手环住徐长歌,“早点回来……”
“好……”两世头一次尝到不舍的滋味,徐长歌紧了紧手,犹豫再三,仍是禁不住轻喃,“真是舍不得……”
“那便抱你回去吧!”有意曲解徐长歌的话,沉气将徐长歌打横抱起,青帝一面小心护着徐长歌,防着被周围的竹叶碰到,一面与低头与徐长歌对视,含笑道,“如你我二人,算不算竹马青梅?”
“不算……”知晓青帝是在打趣二人的年岁,徐长歌将头伏在青帝的怀中,轻笑道,“该算青梅青梅。”
“那下次回来请阿澜的歌儿喝青梅酒!”
努力让气息变得平稳,青帝心道,边关多奇士,她又如何放心丢一个半大的丫头独自去呢?即便这丫头格外聪慧也不成!
不知青帝的心思,想想不久的离别,徐长歌一边笑,一边压下心头的郁结。
“好。”给青帝一个答复,徐长歌想的却是今夜她便会走。
……
从青都去边城需要两月,当着绮罗击退四次来自青都的暗杀后,徐长歌终是抵达了边城。
而此时青都也传出了两个令人咋舌的消息:一则是二皇子与三皇子因储君之争被赐死殿前,二则是帝后名下的七皇子青川因帝君病重,主动请命去寺庙为帝君祈福。
“七皇子当真去祈福了么?”青都欢馆里,一位青衫公子依在花楼里揽着一个当红的清倌。
“是,四爷!”
其下手的小童急着应声,却见自家公子翻了个身。
“真是个小糊涂!”丢一个酒盏到地上,徐长书慵懒道,“小妹如何了?”
“嫡小姐已到了边城……”
“到了么?”忽地从榻上坐起,徐长书与小童含笑道,“那便去与大哥、二哥身边的小童传信吧。小妹心肠不软,既是敢向小妹拔刀,那就不必留着了。”
“是……”跪地领命退下,小童立在窗边捉来信鸽赶着传信,却见别处的眼线与他传信道,帝君新令,允七皇子随仙人去仙岛学医。
这世上当真有仙人吗?
小童望望天,正好错过了楼下飞驰而过的车辇。
……
载满杂物的车辇在一处药铺门口停下。
“师姐!”赶在远行前巡查过青都的店铺,珲春使着轻功跃上了停在门口的车辇,撩开了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