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澜想让我们自己下去?”徐长歌一边问青帝,一边试着按口诀运了运气。
诶?觉察到周身的变化,徐长歌不禁深深地望了青帝一眼。
“阿澜怎知这套功法适合我?”
“这是那人教与我的。”青帝扯了个谎,“方才那人带我上来,便是用的这套功法。”
“这样吗?”徐长歌有些愧疚。
在今日之前,她似乎从未注意过阿澜会不会武,也从未想过阿澜想不想学武艺。
若是阿澜原就会武……
想到青帝会武这种可能,徐长歌的脸烫了起来。
若是阿澜原就会武,那她在宫里鞭打青川,岂不是班门弄斧了?
哎呀!想到前日在书斋里,青帝就曾为她与珲春动过手,徐长歌的脸一时变得更红了。
“阿澜……”徐长歌一边运功,一边轻声问道,“你会不会武?”
“嗯?”青帝抿抿唇,选择了隐瞒,“不会。”
“哦。”徐长歌踩上更高的枝干,冲着下方的青帝嬉笑道,“阿澜,前日看你能躲过珲春,本小姐还当你会武。没想到却是珲春她学艺不精。哈哈哈,等纥叔回来,我定是要到纥叔跟前说说,他若是再……”
“随意。”
宠溺地回望枝上人,青帝倒不怕徐长歌到青纥面前说她会武。
她前世会武不错,当下却并不比没学过武的人好太多。她能胜过珲春,无非是她比珲春学过更好的步法。若当真只论武,她虽能与珲春打个平手,却是会输眼前这丫头良多。
长歌这身轻功不去帮青纥采药委实过于屈才……
青帝一面沉眉听徐长歌落在枝干上的那几不可闻的响动,一面暗想——说不准,那人确实与小丫头是一个人。
不然,如何去解释眼前这丫头能将没听过的轻功用的如此娴熟?
不过,那人或是也想不到长歌会为这么一套功法开怀。
仰头望着像飞燕一般灵巧的徐长歌,青帝含笑道,“小心些。”
“诶!”徐长歌应上一声,便从枝头跃下,揽住青帝的腰。
徐长歌出手时,青帝没有动。待二人一同踏枝而上,由树梢转到屋檐,青帝才发觉发生了什么。
“不回去?”青帝看了看漫天的星辰,周身忽地放松。
“不急不急!既是有了这身功夫,哪里用得上赶回去?”徐长歌很珍惜与青帝独处的时刻。虽然在徐府中也没有人会来干涉她与阿澜相处,但徐长歌更喜欢当下这般没有人侍奉的、自在的时刻。
“阿澜方才可是听到了耳边的风?”徐长歌一边拉青帝在屋檐上坐好,一边跟着青帝仰头看星星。
……
今夜天公作美,穹顶之上缀满了发白的星辰。
与徐长歌坐在屋檐上,青帝在那漫天星辰里看到了一颗特殊的星辰。它不在众星之间,只在那不受关注的西南角。它并不如其他星辰亮眼,但青帝却总能在抬头的那一刹那,瞥到那颗极容易被人无视的星辰。
说来星辰在人眼中该是没有区别,但青帝从前世便总觉得那颗暗淡的星星是属于她的星星。她们都是一样的徘徊在权利的边界,不为上位者所见。
不过,青帝此时想与长歌分享这颗星星。
“长歌,往那边看……”青帝抬手指着黑漆漆的夜空,声音微颤。
“那边?”徐长歌跟着青帝抬眼,瞬时看到了那颗不怎么起眼的星星。
“那是阿澜喜欢的星星吗?”徐长歌眨眨眼。
“那是本皇女的星星!”青帝一边将视线投向徐长歌,一边任笑意爬上了眉眼。
“哦。”听到青帝应声,徐长歌随即点头,她听懂了青帝话里的意思——青帝指的那颗星星并不是夜空里最美的星星,但那是青帝最喜欢的星星。至于为什么喜欢,那是因为只有那颗星星是属于青帝的星星。
“它有名字吗?”
徐长歌想起了自己府中的白马,长鞭,以及养在池中的锦鲤。它们都有自己的名字。譬如白马叫凌风,长鞭叫凌云,锦鲤嘛,绮罗说那池中的小东西只知道吃,徐长歌便将它叫做凌志。
“没有。”青帝没有给旁物取名字的习惯。她前世常年寄人篱下,并没有多少属于她的东西,所以谈不上取名。
“那就叫它‘长歌’吧。”徐长歌偏头望向青帝,露出了一口小白牙,“这样阿澜在白天想它的时候,就可以看看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