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会待眼前人不好呢?
定定与烛火中的人对视,徐长歌忽然发现了眼前人的变化。
打量着青帝身上那身男装,徐长歌有些明白了近日发生的事。
青川去了,季孙氏却将此事压下。匆匆逼死熙妃,却是为了给眼前人铺路。
诚如她在殿外唤了眼前人一声“川殿下”,经过疫病一事,相信宫中人定会相信眼前人便是青川。而熙妃一死,却是极好的掩盖了“青川殿下”的性情大变。
想着季孙氏这般布局,便实现了偷龙转凤,徐长歌的小脸一时变得煞白。
“阿姊?”见徐长歌面色不佳,珲春也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阿姊莫怕!师姐那是青川那小子能相比的?”柔声宽慰徐长歌一句,珲春别扭道,“纵使不信师姐,你也该信长月。”
“是。”知晓徐长歌是在为自己的前境担忧,青帝轻轻地握住徐长歌的手,心中却想的是前世她在此时的震惊与惶恐。
心知若不是前世已又过了这么一段过往,自己此时也不会这般镇定……
青帝轻叹一声,又与熙妃上了一炷香。
见着青帝上香,徐长歌跟着上了一柱。
当着烟雾悬空而起,跪在蒲团上的珲春隐约听到了一些杂声。
那些杂声或大或小,却都是一个腔调。
将那些腔调细细辨别,珲春发觉那些声音似乎都来自眼前这个与她相识不久的师姐!
师姐如何会与她说这般多闲话呢?
想着耳边这些杂音并未听青帝与她言说过,珲春看青帝的眼神暗了暗。
但因着杂音过于真实,珲春又禁不住冲青帝道:“师姐何时再与珲春做杏花饼?”
此言一出,珲春便有些后悔。一则她从未听说过杏花饼,二则此时在师姐母亲的灵堂上,问吃食场合不对,三则,珲春撞到了徐长歌的眼神。
徐长歌那含着告诫眼神让珲春背脊生凉。
“改日吧。”珲春的那句杏花饼让青帝想到了前世如意宫里的日子。
前世,珲春虽在多年后成了如意宫宫主,但其早年却没并未在如意宫里尝到多少甜头。
正如师尊青纥所说的那样,珲春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虽然在如意宫中过得不算如意,但珲春却是爱极了如意宫外那片杏林。
因着如意宫对外宣称医术高明,那如意宫外的杏子便不许宫人采摘。
前世青帝初去如意宫时,无心学艺,便偏爱打那些杏子的主意。
既是青纥不许她采杏,那她cǎi_huā便是。
哄着珲春与她一同胡闹,青帝便是借着杏花饼,让珲春这丫头担了不少罪责。
“待去了如意宫便做。”没去想珲春今世还不知杏花饼,青帝将注意力尽数放到了灵堂上。
闻青帝应下了珲春的要求,徐长歌睫羽轻颤。
不动声色地从青帝指尖收回手,徐长歌挑眉去看珲春,却见珲春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怎会如此呢?
徐长歌正欲发问,身后却传来一声轻咳。
料想出声人地位不低,徐长歌凝眉望向殿外。而立在堂前的青帝则是通过辨声,确定出声是紫檀。
想过季孙氏常与紫檀同在,青帝随即转头望了望身后。
待看清来人是季孙氏后,青帝的眸色沉了沉。
季孙氏为何会来此处?
匆匆起手与季孙氏见礼,青帝心底想得却是那三日之期。
思及季孙氏来此处或是为了与她解惑,青帝不慌不忙地道了声:“母后。”
“川儿竟是已经过来了。”见青帝没有因眼前的变故与她置气,季孙氏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