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斐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着的,但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屠斐猛地坐起身,手忙脚乱起床去洗漱,祝琇云从厨房出来,“醒了?”
“妈!”屠斐含糊不清地问祝琇云怎么没去学校,祝琇云靠着门板,“我下午有课,洗漱完过来吃饭。”
吃饭时,祝琇云盯着屠斐的脸色,最近越来越苍白,黑眼圈也出来了,“头疼不疼了?”
屠斐摸摸后脑勺,祝琇云严肃道:“别跟我撒谎,一点点疼都要告诉我。”
屠斐吞掉嘴里的饭,“有一点点疼。”
祝琇云下午的课请假了,拉着屠斐去检查,罗正阳的意思:注意休息,别累到,其他异常倒也没有。
等娘两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了,一整天,屠斐没去刑警队,局里也没给她打电话,“是我跟你们队长请了假。”祝琇云今天早上就请假了,“你昨天开车出去的,车停哪了?”
屠斐摸摸脑袋,琢磨半天也没敢叫准,最后模棱两可地去了几个地儿,最后她猛地拍脑袋,“车子在刑警队大院呢。”
祝琇云心生不好的预感,她故意提及过去的事,屠斐的记忆模模糊糊,不是不记得,但也记不全了。
哪怕是关于沈清浅的部分,曾经屠斐记忆清晰的部分也开始模糊了,祝琇云意识到了,屠斐身在其中倒没特别留意,她只是觉得累,她懒得思考。
祝琇云没多说,一再提醒屠斐注意休息,“你要是一直这么拼命,妈真的是跟你闹翻,也得叫你辞了刑警队的工作。”
屠斐好脾气地答应,央求母亲道:“亲爱的母亲,我现在回局里一趟,看看有什么进展可以不?”
“电话不是一样可以问?”
“那我过去顺便把车开回来。”
“……”祝琇云无奈改口,“去可以,我跟你一起。”
屠斐昏睡的早上,钱伟奇出院了,被重新关进看守所。
屠斐特意去看钱伟奇,他反倒是比之前放松了,神情淡然,似乎是彻底想开了,屠斐笑着说:“说出来的感觉不赖吧?”
钱伟奇苦笑了一声,“你到底怎么会想到掀被子的?”钱伟奇百思不得其解,他躲在被子里通过手机和外界取得联系那么久都没人发现,屠斐是如何确定的?
屠斐神秘一笑,“以后等案子彻底破了,你要是还好奇,我再告诉你。”
钱伟奇无奈地耸肩,算了,那就不问了。
屠斐临走前问邢思博接下来的安排,邢思博两手在空中画了个方框,叼着没点燃的烟,“继续铺网。”
“钱伟奇都说了吗?”屠斐压低声音问,邢思博摇摇头,“不见得,不过确实说了一部分,纪景明这边,咱们得谨慎,确保一招制敌,不能再生事端。”
屠斐翻出手机,将视频滑到大卡车试图撞车的画面给邢思博看,“我怀疑最初林魅的父亲也是被纪景明用了同样的方法,他想杀人灭口,没想到林总成了植物人。”
邢思博点点头,他也在串联所有看似不相关的因素,“或许不只是这些。”
“恩?”屠斐懵了,“还有别的?”
邢思博想的比屠斐还要深远,不过当下没确定,再想想祝琇云对他的拜托,邢思博没有说出口,“恩,我也是猜测,确定再说,你啊,累了要知道休息,不能那么拼。”
邢思博已经在尽量减轻屠斐的负担了,但是屠斐毕竟是刑警队的,他们人手少,工作量大,他没有办法顾周全。
邢思博想过劝屠斐放弃现在的工作,祝琇云叹气,她何尝不想劝啊,劝不了,屠斐一心要做刑警。
“回家去吧,你母亲在外面等着呢,钱伟奇攻破了,张江海那里也快,我今晚会逮人过去,你明天来局里,审讯一轮就行。”邢思博安排工作了,屠斐参与到其中,她才放心地离开。
屠斐一整天没见过陈光辉,她短信问了一嘴,陈光辉说他今晚去皇家影楼了,屠斐揶揄他:恋爱的酸臭味道!
屠斐满心的嫉妒恨,她想沈清浅!
钱伟奇公布了白鹏兴被殴打那晚的真相,他虽然愿意说,但也不是很情愿,警方问一句答一句,自主交代的意愿不大,所以邢思博推测他可能没说全,不过没关系,渔网越来越大,谁也别想逃掉。
钱伟奇将他的上家暴露了,他个人的毒品来源于张江海,大晚上刚打包热乎饭菜没等吃一口,邢思博敲开了他的门。
“没事,你吃,吃完咱们再走。”张江海哪还有心情吃饭,邢思博拿出手铐,“你不吃,那就直接走吧。”
“我吃。”张江海吃到一半去洗手间,邢思博站在门口说:“外面都是我的人,别跳了,摔残了没人照顾你。”
张江海无望,最后只能灰溜溜出来,被邢思博铐着回到局里,连夜突击审讯。
屠斐第二天审问的时候,邢思博已经审完了一轮,张江海被折磨的一夜没睡,大脑开始混乱,自己说的前言不搭后语。
撒谎难的地方在于要圆谎,张江海颠三倒四,最后把自己绕晕了,屠斐猛地拍桌子,怒道:“你还敢撒谎!钱伟奇都招了,你还在在这里扛着,钱伟奇上面还有纪景明撑着,谁给你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