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斐低头轻轻叹口气,林母故意转移话题,“别聊那些了,大过年的,好好吃饭。”
一顿饭吃得唏嘘,从林家出来,沈清浅坐上车,眼圈也有点红了。
明知道是伤疤还要去碰,疼痛在所难免。
屠斐轻轻抱了抱沈清浅,无声地安慰她,沈清浅埋在屠斐的肩膀,许久后轻轻的抽泣声传来,“我总觉得是我害死了她。”
沈清浅对沈家的恨,其中很大部分是因为对林清寒的愧疚和自责,当初她的躲避无意间逼着林清寒步入绝境,她感觉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件事,哪怕有一天纪景明被绳之於法。
屠斐开车载着沈清浅在海京市兜圈,年关的城市,人少了许多,路上的车子也少了,道路通畅,她们就这样兜绕。
窗子开着,凉风钻进来,沈清浅才觉得心口的郁结散了些。
这一天,吴薇薇和阙宁凝在家陪着阙母,阙母兴致不高,吴薇薇拉着她聊天,宽慰老人家的心,逗阙母开心,跟她讲述许多外人不知的猎奇经历,阙母听得专注,悲伤似乎真的少了些。
这一天,老林总被接回家,乔汐言跟老林总聊天,跟林夫人聊天,林夫人的心态比之前好了,大概是看开了。
磨人的苦难打击不到人类时,人类就会因此变得更加坚韧。
林魅过年也没闲着,加班之余会溜出去看看在意的人,乔汐言陪着林夫人有说有笑,她心里有暖流流淌,她头一次强烈地想要彻底占有这个人,而不是单纯的霸占她的身体。
晚上,沈清浅和屠斐从外面回来,屠斐拉着她们打牌输赢带钱的,屠斐起初赢了几把,后面基本上都是沈清浅在赢,屠斐一顿夸,“姐姐真厉害哦。”
祝琇云恨恨地瞪了一眼不成气候的闺女,故意输就算了,自己输就算了,问题是为什么老是她在输?
最后赌局结束,祝琇云压在身边的1000输光了,她失望地起身,“不玩了。”
沈清浅望了一眼屠斐,下巴点了点钱,屠斐摆摆手,跟着祝琇云回卧室,从兜里掏出一个大红包,“妈,这是我孝敬你的。”
屠斐早就准备好的大红包,她工作那么久没给家里拿过钱,她工资低,攒了一阵子也没多少积蓄。
祝琇云无奈地翻身,将红包塞给屠斐,“留着自己花吧。”
“妈,她心情不好,我知道你在让着她。”屠斐小嘴倒是会说,祝琇云摆摆手,“行了,我没事了。”
人啊,真是没出息,羡慕起年轻一代的爱情来了。
祝琇云也不知道自己是这么没出息,要羡慕孩子和师妹,而且还是同性的感情。
如此一想,祝琇云就恨起屠元忠,要不是老屠同志常年不在家,她至于么?
人总要有个奔头,祝琇云一直告诉自己,老屠同志活着,一定是活着的,她已经很久没跟学校问过,学校也没找过她。
有时候,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祝琇云一直担心,哪天学校主动找上她,告诉她一个噩耗。
祝琇云翻身,轻轻叹口气,扯过被子将昨天晚上失眠缺少的觉补上。
屠斐拉着沈清浅回房也躺会,两个人昨天折腾得也晚,眼下沾到床犯困,屠斐翻身抱住沈清浅,轻轻琴她耳朵,“我的小朋友,太重感情也不好。”
“你才是小朋友。”沈清浅轻轻掐了下屠斐的手臂,“你不重感情吗?”
“我?”屠斐拧眉,失忆之后,她可能真的没那么重视了,“我的记忆深处,靠我自己记住的,其实除了我爹妈,就还有一个朋友。”
沈清浅知道屠斐说的是谁,儿时那个一起玩的人,“记得她什么?”
“记得我和她在小区里玩,一起上学,我就记得她,但是好久没见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我们很少联系,至少从我失忆后,我们没再联系过。”屠斐不难过吗?也有一点点,儿时印象深刻的人,她很在意,“但是我也看开了,我要活在当下,我就在姐姐和妈妈,其他人都随缘吧。”
就是这两个女人,一定要好好地保护她们,不能随意。
活在当下,确实,沈清浅翻身抱住屠斐,“那我们睡觉吧。”
翌日,三个大姐姐,带着各自的小朋友,齐聚岑曼尹近郊的别墅区,烧烤区各类肉、海鲜、蔬菜、调料和酒水已经准备好。
为了乐趣,也为了让大家放开玩,不给外人打扰,这次烤肉全部自助。
狼崽子很有觉悟,主动担当起重活,其实最有觉悟的是屠斐和阙宁凝,林魅看人家两个小的那么忙,她也去凑热闹,“说好了,我不太会搞。”
“我也不太会。”阙宁凝的厨艺不敢恭维,最后只剩下屠斐一只会烤肉的小狼崽,烤肉太热,屠斐脱了外套吃穿t恤,手臂紧致的肌肉线条暴露无遗,岑曼尹夸赞:“啧啧,果然会烤肉的小狼崽最帅气。”
阙宁凝和林魅对看一眼,不服气地起身,挽起袖子上场。
阙宁凝推掉外衣,也是小肌肉线条,林魅撸起袖子瞅瞅自己的肌肉,跟人家比不了,暗暗生气,以后一定疯狂健身,要强的人在哪都要强。
岑曼尹凑到三人中间,拍拍手高声道:“现在我们来进行一场美食大比拼!三位美女转过身去,我来拿她们烤好的食物,你们吃完打分,同时也要猜是谁烤的!今天胜出者有奖,失败者有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