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卿辞》作者:海余生文案:
大兴王朝是一艘驰骋天际的巨轮,而给这艘巨轮打下坚手段实奠基的女人,是否真如史书描写的那样完美无缺、一生顺遂?
阳缕:我觉观的,不会骗人。
刘月盈:呸。
第一人称视角,互攻,有甜有虐,结局he。暂定隔日更,早9点更新。
一句话简介:故卿乃旧臣,是旧臣还是新生?
第1章楔子月华捧盈光
【一】
元庆三年正月,凌空帝刘月盈,我的皇姐,驾崩了。
月有阴晴圆缺,她是月亮最明亮的那个时候,月盈则亏——所以我只是圆月明亮时撒下来的光华而已。我刘月华一生也没能逃出她的影子。
本来不信的,根本不敢相信,那样骄傲的天子竟然会崩?我的神,万民的信仰,怎么会猝然长逝?
太医院院判撑开她的眼,曾经清澈锋利的眸子一片混沌,瞳孔没有一丝反应。
这些无疑在向我宣判,我的皇姐,真的崩了。
她的手曾向上伸,最终垂落下来,搭在床沿。我轻轻抚摸,死寂的冷。我看着她偏在枕侧的头,最终还是没有胆子上前抚摸——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我跪下把头往地上砸,一次又一次,大声哭嚎:“皇姐……”
身后的太监宫女,太医王公黑压压跪倒一片,哭灵的声音震天响,远处的钟楼传来三声“嗡——嗡——嗡——”的低鸣。
“皇帝,驾崩了——”
春天来了,她没熬过这个漫长寒冷的冬天。
“向阳花木易为春”,没了那个女人,皇姐还要什么春天呢……
下葬那天的太阳格外耀眼,空气中甚至有温暖的气息,大大的招魂幡连片叠在一起,可阳光还是刺的我眼睛生疼。
棺椁被放置在主陵寝中轴线的左边,右边,是那个人的石棺。只不过,放的是骨灰。皇姐经年前曾对那人说:“我只想和你一起长眠。”这也算是了罢。国师最后一次做法,礼成。众人退出。我作为新帝,要亲手封死这座陵墓。手放在石门上,石头冰凉,是阳光也捂不热的冷,和里面长眠的人一样。叹息,用劲一按,机关轰轰的声音响起,石门逐渐合上,卡死。
我跪下了,重重的磕头,磕了多少下已记不清,就是把头往地上砸。天下怎么办呢,皇姐是天生的帝王,她那么优秀,我该怎么做,阿姐告诉月华好不好,留下教教我啊……
我的阿姐…她苍白的一切全部融进那黑色的深渊,往事如烟,只凝聚成一块小小的牌位,在宗祠里孤单千百个岁月。
皇姐,黄泉路上走好,你会遇到她的。
原谅我大不敬的对你说:刘月盈,你像凉凉的月光,它真美。
【二】
在深夜好想皇姐。说点她身前的事吧。
世人对她的评价浩如烟海,大多是各种褒扬,把她当神供着。她从小就众星捧月长大,因此性格乖张任性也不足为奇。还有作为帝王与生俱来的霸道专横,喜怒无常。不过最让我接受不了的,大概就是她的冷漠。皇姐是一个很冷漠的人,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平时总是冷冰冰一张脸,让人看着就害怕。
她轻视很多东西,带着高傲的那种。这是特权阶级被惯坏的典型。我之所以不和她一样,还是因为小时候吃过太多苦……
皇姐玩政治真是很厉害,说城府太深也不一定是贬义,她总是准确知道别人想要什么,以什么手段达成目的。被人敬仰那么多年,不可一世是肯定的。不知道是意外还是笑话,那个女人疯疯癫癫的出现在皇姐的世界里,任谁也没想到。
她叫阳缕。是一个非常放肆的女人。敢觐见面圣的时候抬着头,肆意打量皇姐。皇姐当时就怒不可遏,拍案呵斥,阳缕才唯唯诺诺的缩下头,好像刚才那个玩世不恭的样子不是她。真是开玩笑,我作为长公主,在皇姐身边都甚少直视她,低头是最最基本的规矩,这个家伙不像话。
不过这个家伙,有点本事,她在春闱中夺魁,以状元郎的身份入宫面圣。这次春闱大考,她的论文针砭时弊,字字写透大兴目前的状况,提出的许多问题一直是皇姐的心病。更有意思的是,每一个问题她写了多个解决方案。翰林院大学士,这次科举的主考官把这文章呈上来的时候就激动不已。皇姐当时虽然没说什么,但最后钦定了她这个状元郎。
谁知道她是个恃才放旷的人!我讨厌那个女人。
第2章02癫狂求不得
史书载:「大兴王朝六十四年正月廿九,元庆三年新冬,圣祖凌空帝崩,举国齐哀,国丧三月。众臣跪议,帝谥贞惠文德御。二月初七,与皇夫合葬嘉陵,绪帝躬亲封墓石。」
浩荡的《凌空帝本纪》结尾,不过寥寥而已。
会不会有人仰慕已经作古的人呢?我时常问自己。应该会有吧。但如果——那个人已经作古多年了呢?
我出生于大兴王朝八十九年五月,谷雨时节。我出生的那个月,在位长达二十五年的世宗凌绪帝刘月华驾崩。继位的是凌绪帝的长女,早就被立为皇储的刘慕晴。我自幼被人称为神童,三岁识字五岁作诗,看书过目不忘,诗词歌赋会写,经纶策论也懂。同乡里的先生说,我一定能成大才,让我去试试神童科,他给我写引荐信。可是我不愿意——是有原因的。
八岁那年看史书的时候,第一次翻到了《凌空帝本纪》。父母经常提起这位已经作古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