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大王笑了下,“不用担心,我没事。”
既然她这么说了,袁宝儿也就不好多问,只跟在边上帮他磨磨铺纸。
右大王一气做了三幅画,写了两幅大字,才算停下来。
袁宝儿还是头一次瞧见有人这连续的作画写字。
她对右大王了解不多,只在片刻的诧异之后,便解读为右大王来了灵感,这才挥毫泼墨。
然而,等到她出去准备茶点,看到愁眉苦脸的巴着窗户看情况的管家,才感觉不对。
“你这是干什么?”
管家叹着气,拉她远远地去了边上,“主子还要继续写吗?”
袁宝儿出门前,右大王才吩咐她研磨,显然是还打算继续的。
见到她点头,管家的脸在边上,小心的看着他。
“想说什么?”
右大王瞧出她欲言又止,随口问道。
“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袁宝儿很小声的问。
“为何这么说?”
右大王笑。
袁宝儿指了指歪头,“管家说,您这样是在发泄情绪。”
右大王扯了下嘴角,放下茶点,淡淡的道:“我只是有些气郁和纠结,不妨事。”
袁宝儿还盯着他,不肯动。
“真的没事,”右大王道:“我还没有那么脆弱,只是有些事情一时下不去手而已。”
袁宝儿了然,下不去手,不代表不能。
所以其实根本没有管家说得那么严重。
她把茶点往右大王跟前推了推,“多吃点,你中午都没吃饭。”
“是吗?”
右大王挺惊讶,“我竟然全忘了。”
他失笑摇头,“我这记性。”
他站起来,又继续去作画。
袁宝儿溜出去,见管家已经不在了,估摸是听到右大王的话了。
她又挪回去,在旁边伺候。
不过这一次右大王似乎留意到自己的异样,也不用袁宝儿伺候,让她回去歇着。
袁宝儿本心是想留下来观察右大王,不过右大王都那么说了,她也只能回去。
吃过晚饭,她早早就睡了。
过来这里,她不用在操心其他事情,睡眠质量一下子提高许多。
这一觉她连个梦都没做。
奈何睡到一半,被管家叫起来。
“你去看看吧,主子到现在还没歇着呢。”
袁宝儿看了眼天色,已经是半夜了。
“还在作画?”
管家苦着脸点头。
袁宝儿皱眉。
这也实在太反常了。
“送宵夜了吗?”
管家点头,苦着脸,“不过主子没吃好,这一整天的就吃了一块茶点,这哪儿扛得住啊?”
虽然右大王不是个讲究人,但到底也是库哈的两个儿子之一,该有的讲究都有。
这里的茶点精致的都差不多一口的量。
一个成人,一天就此一口点心,确实扛不住。
何况他还站着画了一整天的画。
“弄点好克化的来,”袁宝儿打发了管家,还不去收拾了下自己,赶去书房。
管家一早就准备好了吃的,见她过来,就塞给她。
袁宝儿示意他们可以走了,方才走进去。
右大王正在打印章,见她进来,就道:“怎么还没歇着?”
“睡一觉了,听说主子还没歇着,就弄了些羹过来。”
说话间,她看到茶几上的碗碟,“已经送来了,那这个,”她迟疑,似乎想要走。
右大王接过来,“都凉了,让人撤了。”
他打开食盒,见是自己喜欢的甜羹,便拿出爱喝。
袁宝儿赶紧出门叫人,管家正等在门口,见她出来忙递眼色。
袁宝儿给他了个没事的眼色,朗声让人来收拾东西。
管家了然,一溜小跑的去安排。
袁宝儿回来,见羹就剩小半碗,便道:“主子慢些,这羹虽然烂,却也不好消化。”
右大王尴尬的笑了下,“才刚还不觉得,这一吃上才觉得饿。”
他两三口把一下的喝了,看样子还想再要。
袁宝儿笑着打发了收拾碗碟的,温声道:“这会儿太晚了,一碗羹就好,不然睡不踏实。”
右大王也是知道的,他也就是想想。
袁宝儿去侧间,把床褥铺好,点上熏香,塞两个脚婆子。
见右大王不大想用,就道:“你受了寒气,用脚婆子能驱寒,又或者你想喝药?”
右大王虽然不惧,但也绝不喜欢喝苦药汤。
两厢考量,选择并不难做。
“你回去歇吧,我这就睡,”书房里并没有专门放榻的隔间,右大王不想袁宝儿在地上或者脚踏上委屈。
袁宝儿熄了灯,只留盏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