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不信他。
这个认知击穿了他的心脏。
他捂着心口,觉得呼吸都很困难。
宫女察觉异样,急忙呼救。
內侍急急进来,见不好,又赶紧让人去请郎中。
一阵兵荒马乱,右大王终究还是病卧在床。
不过倒也不是很严重,就是病症缠绵,直到入夏方才缓缓好起来。
而此时,袁宝儿早已回到夏国。
早在回来之后的半月,土曼就撤回屯在边关的大军,并提议休战。
两国经过一年多的僵持,早已筋疲力尽。
土曼是骑兵骚扰作战,消耗并没有太大。
大夏却是已经在即将断粮的边缘,土曼所为正好让元哥儿借坡下驴,将大军招了回来。
袁宝儿和顾晟都没在边关停留,两人直接回去京都。
将近两年的时间,女儿早已能跑会跳,尤其跟元哥儿的感情极好。
袁宝儿本想把女儿接回来,谁知道这孩子只跟元哥儿亲,被抱回来的当天竟然能一口水都不喝,就要回去宫里。
袁宝儿心疼得直哭,可是元哥儿是皇帝,他们做父母的回来了,没理由还把孩子留在宫里。
顾晟自小就被冷漠对待,对于女儿的无理取闹,他只有一个办法,随便她闹,反正不让她出门。
袁宝儿气的跟顾晟大吵一架,跟他冷战起来。
两人闹得有点大,连元哥儿都听说了。
于是当晚,早就迫不及待的元哥儿就在內侍的陪同下过来亲访。
那丫头看到元哥儿,抱着就不撒手。
不论袁宝儿怎么说,顾晟怎么吓唬,她就眼泪巴巴的看元哥儿,“哥哥不要我了吗?”
元哥儿顿时被她说得眼眶都红了,也回抱她,“没有,哥哥接你回去。”
袁宝儿扶额,顾晟冷瞪,但这都没办法阻止这对异父异母的兄妹相信相爱的回去宫里。
女儿的离开,让府里安静许多,顾晟赶紧趁着袁宝儿伤心,伏低做小,赔礼道歉,揉肩捏背,总算哄得袁宝儿容许他回房睡。
两人分开两年还要多,小别还胜新婚,何况这都大别了。
因着大军班师,加上顾晟官职虽然恢复,但是手头事没那么多,两人过了好一阵没羞没臊的生活。
然后在大军回来,袁宝儿偷偷去见兄弟们时,一个激动,晕倒了。
众人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得知,袁宝儿是有喜了。
众人很高兴,纷纷带着家眷前来道喜,有的单身着的大老粗,不好意思自己过来,就三五个搭伴,借着找顾晟的名义,来看袁宝儿。
反而袁宝儿大方无比的去前院见他们。
她月份还浅,根本看不出什么,只是饮食需要注意一些就好。
她跟着说笑一番,热情无比的把人送走。
如此热闹了两天,晚上时,元哥儿带着没良心的女儿回来了。
大名才刚被定下来的顾佳瑶小心翼翼的看着跟之前似乎没两样的袁宝儿,软乎乎的道:“阿娘,你是有小弟弟的了吗?”
袁宝儿很光棍的说了句不知道。
她这会儿年份还浅,哪儿知道是男是女,不过这不耽误她教育女儿。
“不过不敢是弟弟还是妹妹,你都是大姐姐,以后要照顾他们哦。”
顾佳瑶看了看元哥儿,用力点头。
元哥儿很严肃,“一定是个男孩。”
袁宝儿还念着他把闺女拐走的过节,故意问他:“陛下为何如此说?”
“先生还是叫我元哥儿吧,”元哥儿说到。
袁宝儿摇头,没忍住摸了把他脑袋,“君君臣臣,该有的礼数自当遵守。”
元哥儿撅了下嘴,很不情愿,但是想到边上还有个小的,只能忍住揪着袁宝儿衣襟撒娇的念头。
袁宝儿温声问起如今朝中的事情,得知因为顾晟的回归,两位日渐权重的相爷也开始收敛,才笑了笑。
“陛下莫急,你还年轻,来日方长。”
她跟元哥儿说起土曼的事情,对于教授他们元气歌儿并没有遮掩。
只是跟他说,“那里的人登记制度格外残酷,底层人只是奴隶,主家只需要给他们一口吃的,就可以。”
“所以你就交给他们了?”
元哥儿能明白她的想法。
当年先帝离开之前就跟他说过,顾晟就像一柄锋芒毕露的绝世宝刀,袁宝儿就像一个柔软又温暖的布。
她的温暖可以让顾晟收敛锋芒,为他所用。
只是她的温暖从来都不属于一个人,她的心里装着全天下。
哪怕她隶属于他,隶属于大夏。
所以得知袁宝儿所为,元哥儿并不意外。
相反的,他对于她能坚持到最后才说还有些惊讶。
“先生不必自责,”元哥儿道:“日前土曼递来降书,愿向大夏称臣。”
“当真?”
袁宝儿很惊讶。
要知道,当初她提议这事,右大王几乎要跟她绝交。
元哥儿笑着点头,“老实说,我也很意外。”
土曼占据的地方不算特别大,但这里难就难在所有人都是不会跑就会骑马的。
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够做到骑马为匪,下马为民。
且这里地广人稀,除开荒漠就是不怎么丰饶的草场,唯二那么好的几处地方,细算算也不够他们大军长途跋涉的开销。
当初之所以围剿,也是为了完成先祖的遗愿,以及处理他那些不怎么安分的亲戚。
如今他年岁渐长,地位渐渐稳固,那些蠢蠢欲动的亲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