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云正挟住赵羡词的腰,把人往轿子里送,抬头应道,“嗯?”
“公子很在意你,比她自己以为的,要在意的多。”雷守青喃喃道,“请您,不要生气,每次您不高兴,公子都要愁很久……”
秦牧云没想到她说的是这话,一时百味陈杂,勉强挤出笑来,“我……我不生她气。”
“可是——”雷守青还要说什么,却被晚晴捂住了嘴。晚晴笑道,“秦小姐,守青喝醉了,您别理她,这都是醉话!醉话!”又低声对雷守青说,“守青,你疯了吗?小姐的事,小姐自己有分寸,你别多嘴!”
雷守青沉默片刻,却对晚晴说,“如果,我也是个小姐,你说,小姐她会不会待我不一样?”
晚晴看着她眼中的痴缠和苦涩,一时惊得一震,“守青,你——”
雷守青却不说话了,径自上了轿子。晚晴在后面震惊半晌,心尖都在发抖。待回过神来,就去帮秦牧云把赵羡词也送进她们的轿子,这才去找雷守青。
两辆轿子一前一后走着,雷守青紧闭双目,头疼的厉害。晚晴不时看看她,心情十分复杂。
而赵羡词,却几乎缠在了秦牧云身上。她贪婪地嗅着秦牧云的气味,喃喃道,“云儿……”
秦牧云由她抱着,心里也不好受。雷守青的心意,就算赵羡词不清楚,秦牧云却早有察觉。就像……她自己的心意,赵羡词也不清楚,但雷守青却看得清楚。
秦牧云既忌惮雷守青,又不免为雷守青一声长叹。
喜欢一个人,总是没错的。赵羡词就是这么一个人,初看时没什么特别,但你与她相处久了,就总不由自主被她吸引,不管是她的细心,还是她的体贴,甚至是她有时不经意的温柔……赵羡词这人,就是有一种奇怪的魅力,让人能在她面前放肆,快活的像个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孩童。
雷守青喜欢赵羡词,不足为奇,就是晚晴,不也对赵羡词死心塌地?
可喜欢归喜欢,秦牧云却容不下旁人觊觎赵羡词,半分也不许。
轻轻拍着赵羡词的背,秦牧云低低一叹,指尖贴着赵羡词的额头无奈道,“你呀!”
赵羡词却抓住了她的手,含混不清道,“云儿,我……我对不起你……”
“……”秦牧云皱眉,听到这话竟然还有些担心,“你对不起我什么了?”
赵羡词说不清。她脑子里乱的很,一时觉得自己又要和周雪津成亲了,一时又恍惚的觉得自己扮做男儿行商。但赵羡词心里绷着那跟弦,便是酒醉不醒也让她深深记得,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就是赵羡词。不过是嘴里说着胡话,哪里还能回答秦牧云的问话?
她满面酡红,却忽然睁开眼睛,望着秦牧云,迷茫道,“我……我又做梦了吗?”
秦牧云抓住她的手,温柔问,“你梦到什么了?”秦小姐也看出来了,赵羡词只是在说酒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没什么要紧,但还是忍不住和她说说话,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赵羡词眼前却一阵阵模糊。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好像觉得自己还在昨夜那个春梦中似的,紧张的咽口水,心尖狂跳着说,“云——云儿,你……你不能这样……”
秦牧云疑惑地看着她,“不能哪样?”
赵羡词像是听进去了,忽然凑上前去,贴住秦牧云的唇,咕哝道,“不能……不能……这样……”
“……”秦牧云睁大眼睛,一瞬间觉得自己头皮都炸了,心脏好像从嗓子里跳出来似的!她僵在原地,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可赵羡词却不动,甚至有些沉迷地舔了舔她的唇。
“你——”秦牧云就说了一个字,也许是想阻止她。
但赵羡词却忽然抱住她,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甚至将舌尖探入秦牧云口中,毫无章法地索取着秦牧云的味道。
那是场春|梦。赵羡词在梦里就没能拒绝秦牧云,甚至还没头没尾的和秦小姐欢好,两辈子的欢愉和期盼加在一起,让赵羡词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她平时总是温温和和的,但有时又十分强势,比如现在。
秦牧云震惊地忘记了挣扎。
要不是赵羡词身上还有冲鼻的酒味,秦牧云险些要迷失在她这个毫无来由的深吻里了。但好在秦牧云尽管脑袋发蒙,还是有些清醒的理智,看赵羡词开始解她的衣服,吓得秦牧云慌忙把人按住,哑着声音叫道,“赵羡词!”
她死死握住赵羡词的手,赵羡词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一会儿工夫,竟然眼泪汪汪地委屈道,“云儿……”
秦牧云听不得她撒娇,只觉得浑身发麻,慌忙坐好把人抱住,不让赵羡词再乱动。甚至顾不上自己心乱如麻,下意识地就轻抚着赵羡词的后背安慰。
可是拍着拍着,就觉得委屈极了!
赵羡词——赵羡词真是太过分了!秦牧云眼泪啪啪落,这个人,真是天底下最讨厌的人!从没对自己表明过心意,却又总是这样冒失,上辈子已经很冒失了,这辈子更过分!可是,可是哪怕有一次,赵羡词能对她说明心迹——秦牧云越想越委屈,眼泪都止不住。
都怪自己对她太好了!让她不知道珍惜!
秦牧云还在委屈落泪,却不知道赵羡词最见不得她难过,挣扎着从她怀里起来,小心翼翼地给她擦眼泪,还咕哝道,“是不是雪津又惹你生气了?”
秦牧云差点气的当场去世。
赵羡词却眼眶通红,摸着秦牧云的脸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