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子甘道:“殊琛,休得无礼。”

萧玦见他有些略怒,便噤了声 。

熏池哈哈笑笑,“二位果然还是当年模样啊,只是老夫是越发不中用喽。”

卿子甘连赔道:“哪里的话,神山卿家上下全照您看顾呢。”

熏池道:“这可难说哟,北方有变,你二位还是快些去探看一番罢。”

萧玦道:“如何个有变法?可否具以告?”

熏池没去理会萧玦,见卿子甘提着剑的手,却是神色大惊,呼道:“公子如何染了这玩意儿?”

卿子甘一笑而过,“不过是些小病小痞,无妨事的。”说罢,对着熏池又是使眼色,又是笑的。

熏池大概明白他二人关系,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便叹口气道:“既如此,这瓶玉露冷香丸你拿着,暂可缓解一二,再者,不可再行那事,否则,只怕大活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萧玦听得一头雾水,忙问熏池道:“卿子甘他出了何事?为何要服药,不可行何事?”

卿子甘笑他道:“你哪来这么多为什么?我哪里都好得很,熏池老先生一时挂念,赠物与我,你倒好,巴巴地盼不得我病了。”

萧玦听他如此说,情知他不肯告诉自己,再问下去也是徒劳,因得想起,今日床榻之上那诡异的银光,竟一时忘了问他去。

只见卿子甘接过熏池的玉露冷香丸,那熏池捋捋白花花的胡子,道:“萧公子所选,良人也,自当好好珍惜。”

“废话,用你来告诉我?”萧玦虽是凌然桀骜的语气,到底带着几分玩笑,老人家自没当真。

又道,“公子所问具体之事,乃超出六界轮回逆天背礼之事,老夫只怕也难算出。不过,我倒是有一件喜事说与公子听。”

“哦?喜事?”萧玦奇得跺跺脚,忙问,“是何喜事?”

熏池别有深意笑道:“正与当年相反,公子怕不一定真会断子绝孙,只是祸福相依,谁又说的准其中道理呢?”

萧玦听了,默默将僵笑着的脸转向卿子甘道:“小心肝,你可别听老头儿胡说八道,我不会背叛你的,你相信我!!”

卿子甘冷着一张脸,问:“果真如此吗?我若去了,你真不打算续弦??”

“............”说实话,殉情什么的,萧玦好像还没考虑过。

这是第一次,萧玦觉得自己废话虽多,可是情不及那个人万分之一。

于是,熏池老先生还是被萧玦追了十几里地才逃了的,做神仙做到这个份上,也真的是够受窝囊气的了。

且说,萧玦追那熏池回来时,卿子甘已经将“床单”卸下来,一时之间,去了个干净,真真是若新婚燕尔之新妇,去了朦胧纱帐的美人盘亘。

只留一张面若银盘,眸如星月的玉容与身后山颠之上明月的清辉皎白相互争光,缱绻的白衣在断崖之上轻飞犹舞,玉树芝兰,不过如此云。

萧玦一时看呆,呼道:“我的小心肝宝贝儿,你可真是美煞我。”想到,日后想什么时候和此等玉人云雨就什么时候云雨,他只属于他一人,萧玦就狂喜不已。

“你不是嫌它难看碍眼吗?那就依你,褪了便是。”卿子甘淡淡望着他。

萧玦本忽悠他一时糊涂,随意唬他随意摘了去,谁知,他竟真真摘了去,趁此机会笑着打趣道:“你又未曾婚配,可敢冒犯了老祖宗规矩,改明儿又要羞愧不已,伏在案上抄家训了。”

卿子甘道:“今日......都那样了,也算是...........”

萧玦笑笑,自知他已经将自己视作一心人,遂更为感动,自己玩笑之语,他竟当真了,越发觉得自己用情过于轻飘浮夸,哪里有他来的那般静水流深?

至于,如何知晓的,萧玦告诉自己,他的直觉,从来不会错。

了却趁此心情,萧玦却想起那熏池一番嘱托,心中发毛,生怕会出了事端,便又问道:“你可实话同我说了,到底有何事情是瞒着我的?同我说了,我好帮你。”

卿子甘忽然笑了起来。

萧玦心中更是纳闷,如何又笑了起来?

卿子甘道:“我早就同你说过,不帮,不作任何事就是最好的帮了。”

萧玦道:“我可以什么都不做,可至少先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再任我抉择不好吗?”

卿子甘苦苦一笑,“何必再问?我只问你,情不情愿离了我,自此再不相见?”

“你说什么胡话?真以为我又想要绵延子嗣了?熏池那老头,净说些胡话,引得你我不快。”

卿子甘道:“不甘他的事情。只论你我,你既不愿离去,那便什么都不用知道,你放心,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萧玦听了,只好硬生生放下此事,道:“你可不许诓我,我不离去,你也不准离我去了,否则,我便死给你看。”

“应你便是。”卿子甘道,“如此可放心了?”

萧玦犹带着些不情愿道:“怕是些许放了罢。”

卿子甘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总算收敛了些,大抵放宽了心,遂心笑笑,施了法术,运用附近的经幡,旗阵,捏了诀,念了咒,打开了北境全局。

在里面徜徉遨游一段时间,卿子甘猛地抽身出来,道:“怕是北海慕容家。”

萧玦道:“早猜他们家鬼鬼祟祟,神神叨叨,想必是有事端,既如此,也算是应了谢小郎君的请求,我们便走一趟罢。”

二人,一行便连夜往北去了。

第60章 剑上风云说长短,谢家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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