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都看呆了,别说他了,道观前数以百计的士卒、衙皂、捕役、工匠全看呆了。
宁王还好,下面的士卒、衙皂等人,也不知是谁启始,很快跪倒在地成了一片。
有的低声喃语,有的则大喊“神仙爷爷”,现场乱成一锅粥。
可那“神仙”俯视了道观门前众人一眼,并无下来之意,袂飘遨翔,身掠霄汉,眨眼就从他们上空“飞”走了。
宁王这才反应过来,呼喊道:“等等……”
等等也没用了,都没影了。
宁王妃更是疾呼,焦急无比,可是哪儿看得到神仙踪影。
宁王一把抓扯住杨子谋,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客气,喝道:“杨县令,方才可就是那位真仙高人?”
“这……”
杨子谋也是神情恍惚,他之前虽然和池铮近距离交谈过,可池铮没怎么收拾洗脸,脸上带着炭灰,他还真没看出真容来。
虽然真仙高人说过,行走凡间身形百变,但刚才看到的也与之差别太大了吧?
要说起来,他内心震撼更大,这要不是真仙,什么是真仙?
形似仙骨,面如天姿,湛然若神……犹如天界谪居人世的谪仙!
“是,殿下,那位便是下官先前与你说过的真仙高人。”
杨子谋回神说道。
“竟是真的……”宁王难以置信,总觉得前半生都白活了,那他以前对父皇追寻鬼神和长生之术颇有微词,以及嗤之以鼻不全都错了吗?
这令他既难受,又感到自我怀疑。
“夫君……杨县令,你可有法子让那真仙高人下来一趟?”宁王妃焦灼又慌张,总算是看到了希望,可转瞬之间希望又没了,这种打击令她显然无法接受。
“王妃殿下,下官也……”
杨子谋既因为“仙长”回来,证明他所言不虚而高兴,同时又因宁王妃的要求而为难和头疼。
神仙似的高人是真的出现了,可叫人傻眼的是,一眨眼又消失不见了踪影?
这又如何是好?
道观大门下面的士卒与衙皂们,还跪在地上,好歹守候在宁王身旁的侍卫没跟着跪下来,否则就他们最显眼了。
“杨县令!”
宁王拦住宁王妃,深吸一气,面对杨子谋正色道:“杨县令,之前你说的那些经历,还请再详细说一遍。”
他这一刻,内心想到了很多,不仅仅在于自己孩儿的性命可能真有救了,还意味着此事对他自身,对朝堂,对圣上的影响。
而一位真仙……真正的仙人出现,到底是好是坏?
有那么瞬间,宁王是想让此事彻底掩埋,他不想再看到风雨飘零中的大陈,又因之而动荡不安。
可现场这么多人亲眼目睹,要想隐瞒是可不能隐瞒过去的。
“是,宁王殿下。”杨子谋恭敬道。
这一行人重新回去客堂,另外一边的池铮,则有些郁闷。
“怎的下面多了这么多人?”
他一眼也看到了杨子谋恭敬伺候的那两人,心中估摸可能是个大官,否则怎能带上如此多的士卒和侍卫。
能令杨子谋小心伺候的上官,怎就来这儿了?
池铮心念一转,估摸是先前与城隍大战的事情传言出去了。这也不奇怪,他本来就不觉得这能瞒过其他人,毕竟当时现场捕役、衙皂那么多,要让所有人闭嘴是不可能的。
但再怎么说,流言终究是流言,只要是没亲眼目睹,还真不一定会相信。
就算相信,短时间内,朝廷方面也不至于派遣官员过来察看吧?他这才走几天啊?消息都没可能传递到京城去吧?
难道是附近的官员好奇过来看看?
不论怎样,池铮毫无下去的意思,他可不想当猴子似的被人好奇观摩,好奇就算了,他深知一个人性的道理,自己展现了奇能异术,那么必然会引来一些人的“觊觎”,就像看到了一只羊,忍不住想薅羊毛。
于是乎,原本想好生下去歇息一晚,池铮也顿时改变了想法,径直掠过前殿,到了后殿的观主住房所在,进门而去,拿起他的行李与先前备好的毯子,不与任何人招呼,绕了个方向,向着来时的山头回去。
重新返回到他硬生生凿出来的山洞,也就耗费了一刻钟时间,随即又马不停蹄地砍了一些树枝回来,弄成篝火点燃,外面也渐黑起来。
山中的天气变化骤快又无常,方才还有夕阳,等夕阳落下,蓦地又飘起了小雨。
池铮打出来的洞道干净又整洁,特别弯曲了下,让外面的雨水与冷风没法灌进来,他倚靠在火堆旁边,并不觉得冷,反自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这令他察觉到了异常。
按理来说,这般低温天气,就算是处于火堆旁边,以这一身单薄的道袍,也肯定保暖效果不佳,可偏偏他并没感觉到寒意。
以之前在山中的经验来看,他该冷得哆嗦才对。
而且最近几日以来,池铮觉得自己的体力好像也变强了,这样的变化是非常明显的,也是异于常人的。
难道是……
若说原因,他只想到了一个缘故。
先前剑刃坑洼不平的青锋剑,在被多次使用了“生光”法术之后,有着缺口的剑刃,变得光平整滑,难以看出先前的缺口痕迹,就像是焕然如新似的一般无二,且在平常状态下,也锋利了许多。
联想到近日他每天都要在自己身上,施展许多次的“跃岩”法术,难道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导致的吗?
这显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