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忍无可忍,鞠躬告辞。大学士叫住她。
“你要去哪里?”
“我想,与大学士无关吧。”
“我请你过来,自然要保障你的安全。再者,殿下答应了我的请求,同意你跟随我在洛德赛生活一段时间。你有什么想要从蓝宫带出来的,告诉我,我帮你办妥。”
伊莎贝拉扭头望向大学士。她十指交叉搁在桌上,明亮的灰蓝眼眸直视伊莎贝拉,一脸坦然,问心无愧的样子。伊莎贝拉悲从中来。没人在意她的想法,她只是一只可悲的玩偶,任人随意戏耍摆弄。
“感谢您的厚爱。不巧今日胃口不佳,恕我失陪。”伊莎贝拉向大学士行了曲膝礼。她知道穿着裤装做这个动作很蠢,但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为了避免失态,她快步走向餐厅出口,大学士将她叫住。
“我本想把这个给你,从你还尚未进门就这么计划来着。”她摸摸袖口,将手伸向腰间,那里或许缝了什么口袋或是又藏了什么秘法机关,伊莎贝拉没看清楚,只觉得她像便戏法似的,取出来一个狭长的小木盒子。盒子很窄,仅两只宽,比巴掌略长,似乎用过很多年,被主人摸得乌黑发亮,细密的木纹几乎难以分辨。
“这是你母亲的……”
伊莎贝拉的耳朵立刻竖起来,想要找个机会溜走的愿望瞬间蒸发。她转过身,紧盯着木盒。拉里萨大学士的动作跟中风老人一样迟钝。她用拇指推开盒子,露出里面深紫的天鹅绒垫料。
“她那时候刚有了你,对于生活好不容易透出的三分光明充满感激。她想要亲自教养你,将她剩余的勇气都传递给你。”
大学士终于打开盒子,躺在正中的,是一张被折成长条的信纸。纸张泛出黄色,比莎草纸厚实得多,是典型的帝国纸。伊莎贝拉记得自己学习读写的时候,用的大多还是羊皮纸卷,几年之后,在泽曼学士多次建议之下,父亲才同意引进帝国纸。
母亲用帝国纸写信?伊莎贝拉满腹狐疑。更令她不解的是,既然是母亲婚后的亲笔,为何会在大学士手里?
伊莎贝拉展开信纸。发黄的纸张折痕很深,她小心翼翼,留神不将它弄坏。
“我亲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