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黄沙漫天。
一只鹰雕在九天之上展翅而飞,高空上的风吹拂着鹰雕的毛羽在不断的颤动。
鹰雕的眼眸中倒映着底下的广袤大地。
一座黄沙滚滚间的布满斑驳痕迹,像是一位横刀立马的大将军一般的城池,耸立在黄沙之中,镇守着一方天地。
嘹亮的声音炸响在天穹之上,鹰雕翅膀一拍,身躯一侧,开始掠下高空。
很快,下落,下落。
落到了城池上空,继续往下。
一位浑身覆盖在黑甲中的黑骑将主,那隐藏在甲胄下的口中发出了哨声。
尔后,鹰雕便落在了他的臂膀之上。
这位将主取出了鹰雕腿上的信件,展开一看,顿时浑身散发着压抑而低沉的气息。
他就这样臂膀上撑着鹰雕,往城中走去。
“将军,江陵府的消息传来了。”
这位将主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话语声却是吸引了屋子中所有将主的注意。
罗厚未曾卸甲,身上披着黑色的甲胄,散发着森森气息。
“如何?”
那位声音有几分沙哑的将主,展开信件,道:“小公子在袁成罡的护佑下,带了位剑侍,径直入了江陵府,一人一剑拦湖,挡住所有参与赏剑大会之人,以湖为台,摆下生死擂,入湖者,生死各安天命。”
屋内,诸多将主听闻这个消息,皆是微微色变。
但是色变之后,却又有几分激动之色,起身,身上的甲胄铿锵碰撞。
他眯起眼,看着那位声音沙哑,念完信的黑甲将主:“胡北河。”
锵!
黑甲将主陡然并拢双腿,甲胄碰撞发出铿锵之声。
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响彻在屋内:“末将在!”
“带一千黑骑出营,踏平飞流剑阁。”
“欺我儿,便让飞流剑阁拿一百条命来偿还。”
罗厚淡淡道。
轰!
黑甲将主胡北河顿时抬起头,盔甲下,眼眸犀利万分。
“黑骑第四营将主,胡北河领命!”
尔后,这位黑甲将主便在诸多将主有些羡慕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罗厚目光冰冷,眺望着漫漫黄沙:“还有大楚吴家……”
“朝吴家射一令箭,三日后,我需要吴家一个说法。”
“喏。”
身后,一位黑骑将主躬身道。
罗厚背负着手,冰冷而狂霸的气息开始徐徐外涌。
“真当我罗家的墨刀……钝了?!”
……
洛神湖上,月华凄冷。
天地之间,一片死寂,死一般的寂然。
罗鸿数了三声,从一开始的嘈杂,到天地皆寂,只用了三声。
狂,邪,霸!
但是,却让人无话反驳。
大夏玄榜三品余三川,死了!
偷袭起手的大楚玄榜三品吴青山,亦是死了!
这两人在江湖中都算是有些名气,毕竟是登临了玄榜的三品修士。
可是,却皆是在罗鸿手中饮恨而死。
罗鸿……他才只是一个五品啊!
诸多江湖客鸦雀无声,所有花船中的修士,都止住了步伐,不敢再继续迈步而出。
他们还敢继续挑战,继续登临生死擂吗?
他们不敢了。
心怯了。
因为出手,未必能杀罗鸿,反而会被罗鸿所杀。
出手,有可能会死。
死了这么多人,都让不少修士心中有了阴影。
花船中就算有不少修士的实力真的有三品,但是,比之余三川这等玄榜三品,依旧是差了许多,连余三川都被瞬间秒败,他们出手,下场应该也差不多的凄惨。
所以,所有人都止步了,使得天地皆寂。
罗鸿捂着没有戴面具的半边脸,低沉的笑了起来,银发肆意飞扬,张狂无比。
笑声萦绕在洛神湖上,似是在嘲笑整个天下。
“既然没人,那剑……归我了。”
笑了许久,罗鸿止住笑声,淡淡道。
他抬起头目光望向中心花船上悬挂着的那柄飘雪剑。
抬起手,五指成钩。
一股吸力凭空诞生,欲要将飘雪剑吸走。
不过,飘雪剑虽然一颤,但是却依旧悬浮着。
魏千岁负着手,看都没有看头顶之上的飘雪剑,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着罗鸿,似是讥讽,仿佛在笑罗鸿,你凭什么拿走剑。
剑在他的掌控下,你说拿就拿?
你罗鸿拿什么来取剑?!
气氛似乎有些僵住,罗鸿五指继续保持着成钩的姿势,却是未能撼动吸走飘雪剑。
“怎么?既然无人敢来战……这飘雪剑不就该归本公子?”
“你这阉人……不服?”
罗鸿银发飞扬,道。
邪君面具在月华照耀下,散发着几分邪异。
魏千岁脸上的笑容开始逐渐的消失,眼眸愈发的冰冷。
阉人?
多少年没有听到这样的称呼了,自从他成为太监总管,夏皇身边的红人之后,多少年没人敢这样称呼他了。
这么多年来,罗鸿是第一个敢光明正大的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个称呼的人。
“小孽畜,该杀。”
“咱家没说剑给谁,你拿得走?”
魏千岁淡淡道。
罗鸿眯起眼,精神力量涌动。
丹田中,魔剑阿修罗之上,红裙翻飞,一道倩影悬浮着。
“助我取剑!”
罗鸿,道。
倩影无声,目光幽幽。
“助我。”
罗鸿的意志悬浮在魔剑阿修罗之前。
“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