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星湖那四四方方的莹竹城;东西南北四面城墙正处,各有一道水门,左右又有两道稍小的城门。
湖水正是顺着这些水门倒灌入城,汇聚成涓涓溪流,沿着由鹅卵石铺的街径,贯穿于城屋舍之间。使得这座多有密集建筑的城市街巷,稍显狭小。
同时也构成了一幅溪随街巷趟,水绕屋舍流,家家小桥连流水,户户通卵石坦途的美景。
翠竹白墙黑瓦,满是沧桑的青石镂花窗户,还有那雕梁画栋的古韵门楼,在夜幕的清冷月光下,透着一股宁静的美。
城市正处,有一座被竹林环抱着的四合院,檩木梁全部封砌在山墙内的硬山式屋顶,于竹林若隐若现。
清凉的夜风下,翠竹每每随风摇曳,便泛起沙沙之声,使得这清静的院落,更是优美动人。
院梁柱的雕饰与彩绘,既不是寓意“福寿双全”的蝙蝠、寿字组成的图案,也不是铭处世之学,或咏鸿鹄之志,而是刻画出一只只古怪的蛤蟆。
皆为三足,前面两只,健硕而矫健,后面一只却是长在臀后,名曰金蟾。它们造型多样,富贵自足。只是随处可见模样一致,看去倒显得单一了些。
这别致而宁静的院落,向来都水虎氏族的族长居所;但句龙来了后,水虎一族为了阿谀奉承这位太子爷,特意把这本很是干净的院落,又里里外外打扫了十几遍后,腾出来给句龙下榻。
句龙从城楼下来后,直奔此地而来。
入院后径直往后院而去,进了卧房躺倒在床榻,胡乱一扯被子盖在肚子,没多会睡了过去。
几天下来他太累了,浑身神经也是一直紧绷着,几乎都没有怎么睡觉。此时一下子放松下来,句龙不一会熟睡了过去;屋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本还睡得好好的句龙,在睡梦被一突如其来的巨响声给惊醒,迷迷糊糊间,顿觉头疼的他感到大地也随之颤栗。
这猛颤之下,句龙身子随着大地的颤栗微微左右摇摆;他还以为是不是地震了呢,登时睡意全消,从床榻猛然坐起。听得屋外声声嘈杂,接二连三的传来,听得他心头一紧。
嘈杂声,还有如春雷般的巨响,每每响起,大地也好,房梁也罢都会随之颤抖。梁立刻有一层尘埃,被抖落下来。
句龙又是一怔,惊骇之余赶忙跃下了床后,赤脚快步走到门前;他要看看外面倒底怎么了?
可方才开门,还未能开口问问守在门外的士兵,见一个面带惶恐之色的士兵,连滚带爬的冲入院,朝着他这边飞奔而来,边跑边高声喊道:“太子,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敌军夜袭来了。”。连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句龙惊愕的目光环视四周,可见院落墙外城,随处可见火光滔天,阵阵呛鼻的浓烟,从城各处角落之升腾而起;再举目望向天空,见本该黑暗的夜空,被地的火光照亮得如同血色。
借着火光,可以依稀看到空有无数黑影快速闪过,每每掠过城头之,这些黑影都会往城丢下一些物件。也正是这些物件,一经落地,不是迸发出耀眼的炙热火墙,将街道屋舍点燃,是让城的门楼院落,转瞬之间化为一片淹没于尘埃的废墟。
“哪来的敌军?”哭喊声,叫骂声,惨叫声越来越大;句龙努力压制着心惊愕,干嘛对前来报信的士兵质问道:“是萧家军吗?”。
说话间他再次抬头一看空的那些快速闪过的黑影,脑猛然灵光一现,闪过“飞头部队”四个字。
早听闻,萧家军有一只由羽民组成的飞天部队,擅用各类火器;次在瞑海浮游是吃了这支部队的亏。
此起彼伏的巨响声下,大地继续震撼着,只见得那个报信的士兵闻言,赶忙抬手一指自己头顶,道:“天,天!。”。也证实了句龙的猜测。
“跟我来。”弄清楚来龙去脉后,惊愕在句龙脸淡去,渐渐的化为了胸有成竹之色;他对身边的那些紧张的卫兵们一招手,道:“速速通知我的族人,开始降雨。”。说着,大步朝着院落外走去。
三日之前他收到一份塘报,是浮游所书,载萧家军夜袭浮游所指挥的大军之事,最后也是因为共工氏族降雨,才逼退了这支萧家军引以为傲的飞天部队。
浮游还在塘报写到,他猜测羽民背生羽翼,故此羽翼一旦遇水则羽毛黏在一起,伸展不开难以飞翔,所以降雨是对付这支飞天部队最有效的办法。
殊不知浮游已经嗝屁了的句龙,也决定用此办法来对付这股胆敢夜袭到他头来的飞天部队。
他身边带着三万共工族,能招来的大雨可浮游身边的那几百共工氏族招来的,要更大更猛烈,绝对可以让空的羽民们有来无回。
“告诉城墙的守军,立刻找寻敌军步兵踪影。”随即他又想到,既然萧家军的飞天部队在此,那说明对方的步兵和祝融军也在莹竹城附近,便立刻斩钉截铁的道:“另外速速发响箭,通知梅子岭的步兵可以开始前后夹击了。”。虽话说得语速快了一些,但脸却始终保持着镇定自若之色。
可当他站到大门外时,他才知道之前自己把问题想得简单了点。
在院外,视野要在被竹林环抱的院时开阔了许多;可见城周遭屋舍,十有五六已是倒塌,楼阁多数起火。烟尘漫天,火光随处可见。整座城市空气都散发着刺鼻的火药味,且在萧家军飞天部队的摧残下,莹竹城转瞬间已是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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