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萧石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很快又展开了;他顿了顿声后,道:“看来你的那个义弟句虎,也没能阻碍到你父亲投诚啊。”。双手却始终握着鱼竿,未把降书接过来看看。
“嗯,他不阻碍更好。”句龙轻轻哼了一声,将降书递给了鬼虏后,对萧石竹很是不以为然的道:“还可以免了刀兵之灾,也免得百姓们再受苦。”。
萧石竹眯起双眼轻轻一笑,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后,又顺水推舟道:“对,对,这样百姓也能休养生息了。”。
可说归说,但他心里还是不禁暗自冷笑起来,觉得眼前的句龙还是太天真了。从人间到冥界,哪有什么明明是个天生的搅屎棍,这样悄无声息的忽然转性的人或鬼呢?
如果句虎正如句龙所述的那般阴险毒辣,且是个有野心很会来事的好战份子,那他又怎可能一声不吭的,任由共工轻而易举的投诚了呢?
因此萧石竹方才一听到降书来了的消息,立马听出了这其有诈。
只是他不想现在把这个所想说出,于是便暗沉住气,不动声色的,顺着句龙那番兴致勃勃的话往下说去。
见他也同意了自己的看法,句龙也是点头说到:“那大王,你看要怎么给我父亲回函呢?”。心欣喜,更重了几分。
萧石竹闻言,沉吟思忖着;想的却不是什么怎么回函,而是这降书的诈,而倒底是怎么一个诈?
“回函这么写。”半晌后,萧石竹猛然有了注意,这才悠悠开口道:“你修书告诉你的父亲共工,十日后我带五千兵马入楚天郡,让他在玉阙城北外十里处的玄武湖边,准备好受降。”。
“你不进城了?”句龙倍感疑惑;这仪仗,司仪都在城,虽说出城受降也不麻烦,但至少不在城容易。
“在城外,我多少也要给你父亲留点面子。要是在城,百姓们的众目睽睽下完成受降仪式,以后他在百姓面前一点面子都没有了。甚至在共工国的旧臣降兵面前,也没面子了。”萧石竹把眼珠滴溜一转,立马编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这解释虽是信口开河的鬼话,但他的解释确实合情合理,语气又万分诚恳,不但说得句龙立马信了,连鬼虏和陆吾,这两个常伴他左右之鬼,也听得是信以为真了。
“是,臣这去办。”觉得他所说极其言之有理的句龙,毫不犹豫的把头一点后,在萧石竹的挥手下,转身离去。
待他方才走远,萧石竹便收起笑容,对陆吾招招手后,在他耳边悄声嘀咕了几句什么后,肃色道:“速速去办,一定要把此事给办得完美。”。
“大哥放心吧。”陆吾赶忙收起心的狐疑,转身大步离去。
“鬼虏,十日后陪我去楚天郡走一遭吧。”待陆吾方才离去,萧石竹便转头看着鬼虏,微微笑道:“这战打得够久了,也该结束了;说不定你还有一次大展身手,一个打十个的机会呢?”。
“诺。”鬼虏闻言也不废话,有点兴奋的拱手应声。
“去吧,去点三千萧家军和两千九幽军随行。”萧石竹此话方才落地,水面浮漂又是一动,鱼线鱼竿随之动了起来。
“鱼也钩了。”萧石竹哈哈大笑起来。心暗暗说到:“共工啊共工,你给我出四个二,我给你打两个王!”
楚天郡,自古郡便是气候温和,且河道纵横湖泊零落之地,使其灌溉极为发达;是这满是荒野赤地的玄炎洲,不可多得的绿洲。
故此向来也有着“田肥美,民殷富,沃野千里,蓄积多饶。”的美誉。
数千年前,当共工的肉身在人间被毁去后,他的魂魄来到了冥界,酆都大帝便把这富饶美丽的楚天郡,给了他做封地。
其后又把祝融的封地,放在了他共工的封地西面,那片满是石林的荒地,意在让他们二鬼继续互相制衡;以此来保持酆都大帝的北阴朝的安稳与长治久安。
但这种酆都大帝自以为是的安稳,也随着萧石竹踏足此郡而开始土崩瓦解。
十日后,萧石竹把石竹城交给陆吾打理后,带着鬼虏、句龙和自从伤愈后一言不发的盈盈,还有五千军士,朝着楚天郡而去。
只是他未曾选择水路,一直则走的都是陆路,不辞辛苦的去爬山涉水。
且这一路,萧石竹并没日夜兼程的快马加鞭,反而是慢悠悠的往前而去。走过一山,则观一山,涉过一水,则赏一水;每到风景优美之地,必然停下游山玩水,玩的满足了方才动身。
这样,他足足走了一个多月,方才来到楚天郡部,那玉阙城北十里外的玄武湖北岸。
意气风发的萧石竹,大步走到湖岸边站定;但见眼前这座湖并没多大,东西不过一两里,南北约五里左右。
东西两面有两座不算太高的倚湖青石山,皆是南北狭长。而临湖峭壁,有条条瀑布从翠岩间沸腾而起;如龙飞舞般急泻而下,在山岩腾越呼啸而过,声若滚雪。
再几经跌宕后形成叠瀑,卷出千层浪花,涌起道道水雾,气势磅礴而又雄浑壮丽。
最终这些如天降银河的瀑布,都无一例外的落在了玄武湖;银雾飞溅水花相撞,激溅起无数水珠,恰似粒粒银株。
晨曦之,这一湖碧波萦回的湖水鱼群欢跃,枝繁叶茂的杉树屹立于水,柔和的烟雾飘渺弥漫在湖面,缭绕着那些水杉,让这玄武湖美得跟仙境一样!顿时便让萧石竹心旷神怡,长途跋涉的疲惫荡然无存。
“这玄武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