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石竹并没有急着下令进攻,而是每天时不时的炮轰一下敌军关隘。有时候是早晨中午吃饭时,有时候是下半夜或是天才黑时。
他经常是打上几发天雷炮,或是让飞天军飞到关隘上,放几支火龙出水。击伤个把敌人,炸毁几间塔楼的同时,顺带把才休息下的南蛮军吵醒后,他们就偃旗息鼓了。
当然偶尔有时候萧石竹更是缺德,他连炮弹都舍不得到,就让羽民好讙头民们,要么趁夜飞去敌营去放把火,烧烧粮仓玩玩;要么带着一些锣鼓和唢呐等物,飞到敌军军营上空,来上一曲乱弹琴。
十天下来,驻扎在鬼哭滩上的三十万南蛮军,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苦不堪言。想要战船出击吧,南蛮水师在九幽国战船面前就是个摆设,没有坚船利炮的他们,向来都是挨打的份。还没靠近萧石竹的战船,就已经被轰成了木屑。
本驻守在滩头的五十多条战船,十天内被全部消灭得一干二净。
若是不理这些不登陆,就守在海上的九幽国军吧,对方又变着花样的对他们实施扰民行动。因此南蛮军是从上至下,各个都没能吃好睡好,黑眼圈是一个比一个重。
南蛮军是想要下海出击也没船了,海岸上炮击又打不到。雷鬼又全部都被偷袭了,十天半个月是飞不上天了。
南蛮军当日年前时,对面的萧石竹,小日子过的不错;有事没事的就拿着鱼竿,坐在甲板上钓鱼起来。让岸上的南蛮军看了,各个都好气哦。
这日阳光明媚,海风习习萧石竹又在甲板上开始了钓鱼。
可还没掉多会儿,一脸不耐烦的萧茯苓就冲了过来,一把抢过他手中鱼竿,大声问到:“父王,我们什么时候打上岸去?”。
从她脸上的神色,不难看出这小翁主已坐不住了。
萧石竹被抢了鱼竿,也没生气,只是呵呵笑笑,答非所问的道:“茯苓啊,父王考考你啊。你说这鬼哭滩上,有多少南蛮军?”。
“这有什么难的?”萧茯苓微微一愣,收起不耐烦的神色,略有得意的道:“我早知道了,上面不就是三十万敌军吗?”。但随之,她眉宇间又浮现淡淡的轻蔑,就连眼神,也瞬间变得无所畏惧起来。
好似岸上的敌人在她看来,根本没什么可怕的。
“眼神不错。”萧石竹紧紧地注视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沉默了片刻后,笑道:“但打战得靠脑子。硬拼,那就成了败家玩意儿了。”。
此言一出,萧茯苓又是一愣后,挠挠自己脸颊轻声问到:“可我军不是很骁勇善战吗?娘和月娘可给我讲过,当年您带着五千兵马独闯黑龙郡。若是趁夜来一场迅雷不及掩耳的突袭......”。
“今非昔比啊。”萧石竹不等他说完,就抬手打断她,给女儿耐心的讲解分析着:“黑龙郡地小,且被墨家弄得民不聊生不说,还无酆都大帝的支持和援助。而杜子仁不一样,这几千年来,他可都是有酆都大帝给予的各种援助。实力雄厚,如一株根深蒂固,枝繁叶茂的大树。要不是他施行鬼奴制度,我还真不想动他。也斗不过他的。”。
“乖女儿,你记住了,打战要因地制宜,也要随机应变;不能把你从国师那里学来的兵法,生搬硬套。”萧石竹对她把手一招,待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后,宽大的手掌落在她头顶上,轻揉几下后,说到:“兵贵神速固然重要,但用兵之道更要有奇。而奇,就在一个变字上。”。
“奇?”似懂非懂的萧茯苓偏头望着父亲,眨了眨眼,很是疑惑的问到:“变?”。
“对,奇;兵法之奇,层出不穷的怪招,千变万化的奇招。”萧石竹面露和蔼的笑容,在她耳边悄声说到:“就像你往日在宫里恶作剧一样,随心所欲,无章法可寻。”。
萧茯苓和其他的女鬼娃不一样,总是听到打战治军等事,就好奇得很。此时她已听得入神,脸上只有专注。就连耳发丝被海风发乱了,也没察觉。
最终还是萧石竹抬手,帮她轻轻捋顺,又别到耳后。
“悄悄告诉你。”见她来了兴趣,接着萧石竹便趁热打铁,在她耳边,故作神秘的道:“你老爸我今晚就准备进攻,一举夺下这鬼哭滩。”。
“真的?”萧茯苓这才一个激灵缓过神来,赶忙起来,瞪大双眼看着萧石竹,眼中尽是期许和兴奋之色。
“闹了他们这么多天了。”萧石竹面带肯定之色,把头微微一点,以坚定口吻对她说到:“今晚再不行动,都对不起这几天变着花样的闹腾。”。
“原来父王您这几天,占着天时地利人和,不停的轮班袭扰对方,就是要他们疲惫不堪啊。”萧茯苓一点就通,顿时如醍醐灌顶。
她满脸喜悦,兴奋的大声嚷嚷着,准确无误的道出了萧石竹的计划:“今晚我们不闹腾了,大部分敌军一定会睡得跟死猪一样。”。
“孺子可教也!”萧石竹面带欣慰,对她微笑着伸手,道:“这就是兵法之奇,那现在可以把鱼竿还给父王,让我好好享受一下钓鱼的乐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