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所谓的仁慈真令我恶心。”妬妇津神瞪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往萧石竹脸上啐了一口涂抹后,笑骂道:“大白天的能不做梦吗?归降你一个无情无义还大谈仁义的反贼,毋宁死乎!”。
萧石竹没有厌恶也没有反感,更未惊怒,只是一言不发地抬手用袖口将脸上的吐沫慢慢擦去后,缓缓道:“吐沫那都是拿来数钱用的,怎么就这么喜欢拿来吐人呢?”。
“还有你们,真是两只完全养不熟的恶狼。”目光在黑白无常脸上一扫而过后,妬妇津神又毫不迟疑地破口大骂道:“陛下是那么的信任你们,你们居然还作出这等不忠之事,真该被天打五雷轰!”。
“我们兄弟从来就没有真正地忠诚过他。”对她的咒骂黑无常不以为然,白无常则笑嘻嘻地回到:“我们一直都只效忠于神之子。”。
“你了解酆都老鬼吗?”萧石竹忽然问了一句,继而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怒气横生的妬妇津神,淡淡说到:“在北阴朝与我国爆发战争时,谢爷和范爷被他诓骗后领旨前往玉阙城稳住我;若不是我早已知道他们是忠诚于我的,或许会因为战争的爆发而怒杀了他们来祭旗的。这就是你所忠心的陛下的所做所为。这就是一个陛下对自己忠心的部下耍的心眼。”。
知道对方体内没有续魂符篆的萧石竹,毫无保留地直言到。
“你不也是一样吗?”他围着那站笼缓缓踱步转圈,嘴也没停悠悠说到:“酆都老鬼明明知道我是真正的神之子,也深知我是身怀玄力之鬼,更是知道你这样一个学了点三脚猫神术的人魂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但他还是把你派来了。”。
“对,他想不到我会突然出现在朔月岛指挥全局;可他难道会想不到一旦你袭扰成功了之后,只要朔月岛造成大量的损失,我必然会为了挽回败局亲临朔月岛指挥反击吗?”再次在站笼前面站定的萧石竹顿了顿声,收起笑容直视着对方双眸,严肃地问到:“他知道还让你来送死,是何居心呢?”。
地牢中随着萧石竹的话音落地而安静下来,寂静下渐渐地连妬妇津神的心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妬妇津神依旧沉默着;倒不是她不想用“一切帝业总要有所牺牲”的这类话来反驳对方,而是这样的话在此时用来反驳,显然很是苍白无力。
连她自己也能看出来,酆都大帝已然是做好了牺牲她的准备才把她派来的。这虽然不是主要因素,但也是选她为将的原因之一。
“不可否则酆都老鬼就是一个从来不为自己部下的生死考虑的君王,我很难想象你为何还要忠诚于这么自私的他?”萧石竹轻声一哼,又道:“或许你了解的酆都老鬼无非就是床底之间,那个对你温柔体贴的冥界统治者而已。但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帝王的无情。”。
“也是神的无情;在他看来你我都不过是随时随地可以随意死去的蝼蚁罢了。”顿声片刻之后,萧石竹继续注视着沉默着的妬妇津神又补充了一句。
怒气已然全消的妬妇津神,此时此刻脸上只剩下淡淡的迷茫。她微微垂首沉思着,内心泛起的挣扎也越来越重。
“知道我为什么要放走你的部下们吗?”又过了片刻,萧石竹轻叹一声后,竖起了右手食指和中指在妬妇津神眼前晃了晃,沉声道:“第一是要他们对酆都老鬼传达一个信息,别惹我,我绝对是有能力弄死他的。第二把你被俘的消息带给酆都老鬼;我想和你打个赌,如果酆都老鬼得知你被俘立马派兵来营救,我就放了你。但如果他不来营救你,你是否应该考虑考虑不要继续效忠这样的渣男了呢?”。
妬妇津神又沉思片刻,她始终不愿意也不敢去相信,那个曾经温柔沉稳的陛下,在暖暖的笑容下会藏着这么一颗充满肮脏算计的心。
但萧石竹所言的一切有都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根本无从反驳。
所以她使劲咬紧嘴唇,为的是让自己不要去发声。
见她选择一直沉默,萧石竹也懒得继续废话,一个转身背对着妬妇津神,丢下一句:“他倒底是不是如我所说的一般,充斥着帝王的无情,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后,带着黑白无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牢房。
侯在门外的鬼差取来门锁,再次把牢门关闭锁上,留下妬妇津神独自待在那昏暗的牢房里,沉浸在迷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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