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满叔的忌惮,萧石竹很能理解。最近他也看了不少羽民的资料,其中详细记载了他们世世代代居住地,被巫支祁占领了,移民到鬼母国的前后经过。
资料里提到羽民生性善良,不喜与世而争。所以当巫支祁驾着战船乘风破浪到羽人岛时,愚蠢的羽民们还以礼相待,好吃好喝的都拿了出来,招待巫支祁。
可巫支祁一转脸,把手中的火炮和火枪瞄准羽民们的时候,他们多数的同胞完全就吓傻了,别说反抗,就连逃跑都忘了。
巫支祁在过完屠杀的瘾后,驱逐了最后的羽民幸存者们,并且告诫他们,再敢回来就让他们绝种。
这种恐惧,已经深深的烙印在现存的大部分羽民脑中,成了他们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梦魇。而更多的是悔意和懊恼,为的是当年和现在,自己都没有为死去的同胞报仇的勇气。
“不能再死了,羽民不能再死了。”满叔眼中的恐惧随着回忆浮现越来越重,嘴里悄声自言自语道:“不然绝种了,不然绝种了。”。
“满叔,我理解你的恐惧,你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萧石竹站起身来,走到满叔身边蹲下,握住满叔那双还在微微颤动的手,道:“但是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而且,逃避也不是个办法。”。
“老朽给将军磕头。”萧石竹方才语毕满叔便已经跪下,对他连连磕头哀求道:“求求将军,别带着我的族人去送死,别带着他们去送死。你要什么,你要什么老朽都给你。但不要带着他们去找巫支祁,巫支祁会一个不留的把他们都杀了的。”。语毕再抬起头来时,已是老泪纵横,额上赤红。
“我不是带他们去送死。”萧石竹也不急,而是先扶起满叔,淡淡一笑,道:“我是带着他们去复仇。老人家,本将军对你保证,我有十足的把握,一战歼灭巫支祁。”。别看老头现在畏惧,谈巫支祁而色变,但萧石竹始终相信,羽民和巫支祁还是有深仇大恨的。而这份恨意,可以为他带来胜利。
可他也没料到,恐惧有时候连仇恨都无法战胜。
满叔眼含狐疑的看着他,思忖半晌还是连连摆手,坚定的道:“不行的,羽人不能参战。”。
“羽人是这场战争的关键。”萧石竹没想到这老头这么固执,抬手一捏自己眉心,指了指站在自己肩头的钦原,道:“钦原就是我给羽民们请的教官。他会教你们飞行的战斗技巧,教你们怎么使用武器,更重要的是,只要跟着我打战去,以后没谁敢再小瞧你们,欺负你们。”。
满叔闻言,看了看萧石竹和钦原后,又低头思索半晌,最终还是犹犹豫豫的道:“我得和族中几个长者商议一下。”。
他话音刚起,屋门便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紧接着一个年轻的羽人大步走了进来。
只见这年轻的羽人生得细腰宽膀,一双俊目上眉飞入鬓。他在萧石竹身前站定后,拱手行礼,毫不犹豫的道:“将军,我愿意追随你,夺回我们失去的一切。”。不用说,之前萧石竹和满叔的谈话,都被这个羽人听到了。
“好!”萧石竹微微一愣后,对这位年轻的羽人拍手叫好道:“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如此;无所畏惧一往无前,是你的,丢了不怕,就怕丢了不敢去夺回来。”。说着便对满叔投去了鄙夷的目光。心里却暗自说到:“这年轻人虽然有点冒失,但比这犹犹豫豫的老家伙好多了,或许可以利用他来招兵。”。
“荣儿!”满叔也是一愣,随即对那年轻羽人一声呵斥后,沉声道:“滚出去。”。
“爹,你太懦弱了,巫支祁可是杀了我娘的仇人,你却要我窝在这山上种什么茶叶。”名叫羽荣的年轻羽民,闻言后不仅不惧,反而怒目圆睁的看着满叔,一字一顿的骂道:“要种茶叶你自己种,我要去给我娘报仇!”。短短几句话不但说的慷慨激昂,也把满叔说得无言以对,缓缓垂下头去。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说的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满叔;此时他被儿子一骂,心里的恐惧又化为了自责,久久不散。脸上的痛苦之色,比之之前更重了几分。
“将军,可否到我屋里详谈?”语毕,羽荣转头看着萧石竹,拍着自己的胸脯道:“羽民们我来帮你组织,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呵呵,我没什么太多的要求,第一要老实的,不可用游滑之魂,第二是不要嗜赌好嫖的。最后要以胆为主,要敢于同敌人拼杀的羽民。”萧石竹跟着羽荣往屋外而去,嘴里说到:“另外参军的羽民,家人都可以得到一两银子的入伍费。”。金刚和天魁星,也赶忙跟了去。
不一会后,屋中只剩下羽满自己。他看着身前火塘里的篝火愣愣出神,下意识的攥紧双拳,一行浑浊的泪水,再次从他眼眶流出......
羽荣虽然年轻,有些好狠斗勇,但在羽人村他可是个富二代加官二代,随便说两句就有人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报名参加了萧石竹的扩编。
加上萧石竹打出了光复失地的口号,一夜之间羽民村多数羽民,已经被他成功的煽动了起来。
到了第二天中午,一千人的名额如数完成。看着这些羽人各个身强力壮,萧石竹很是满意。随即他给钦原说了自己的计划,让其留下按计划训练羽民后,带着金刚和天魁星回了东城卫军营。
才进辕门,就见千户黄土,面带焦急的迎了过来。
萧石竹像个小老头一样,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