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声与厮杀声,还有歇斯底里的惨叫声,让本是寂静的清晨变得狰狞。兽魂们飞奔的蹄声与嘶吼,在嘈杂中奏响了死亡的旋律。
关隘外的火炮依然在连接轰鸣,这个对于冷兵器来说算是坚实的有熊国关隘,在火石炮的相继轰击下变得不堪一击;不断的爆炸中,墙面早已变得千疮百孔。
硝烟也渐渐取代了薄雾,在关隘里四散开来。
率先杀入关隘里的奇星挥舞着手中长刀,在关隘里一阵横冲直撞。寒光在硝烟烈焰中闪烁不断,奇星所到之处必有人仰马翻,血雾升腾下惨叫四起。
当他杀到关中一处营房前时,一个手起刀落,就将一个才翻身爬上兽魂坐骑的有熊国鬼兵,砍了个身首异处。
他的勇猛不但鼓舞激励着无头鬼兵们奋力厮杀,也让向来在凤麟洲中能征善战的有熊国鬼兵们闻风丧胆。
不到半盏热茶的功夫,关隘中就随处可见兽魂的残肢碎肉,周遭都弥漫着浓郁刺鼻的血腥。
多数的有熊国鬼兵都不是死在冲杀的路上,而是死在了落荒而逃的路上。他们甚至都忘了抵抗,剩下的只有慌张和恐惧。
血雾中冲杀不断的奇星越战越勇,杀气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弥漫开来。他在关隘中有入无人之境,从南杀到北又由东至西,足足杀了七八个来回,杀得血满征袍,却也没有有熊国鬼兵赶来阻拦他的。
多数奔散逃跑的有熊国鬼兵,都是被他一刀猛砍下去,连盔带脑砍去大半。如此一来有熊国鬼兵对他更是心有忌惮,对其唯恐避之不及。
无头鬼国的黑*们就象平地上卷起的一股飓风,如排山倒海一般在关隘中杀来杀气,带起了一阵浓过一阵的血腥。
山头上,被无头鬼兵按着跪在地上的大鸿,看着山下的杀声震天中火光冲天,默默地流泪间,把目光移到了山下那些火石炮上,暗自惊疑道:“无头鬼国哪来的火器?”......
席席凉意随着晨风,在聚星郡中拂过。
萧石竹的仪仗队和禁军拥簇着神舆,在铺满了朝露的官道上,默然向西而行。
萧石竹站在神舆中的客房中的窗户后,打开了满是精美雕花的窗户,眺望着神舆外的景色。
一片火红映入了萧石竹的双眼之中,神舆外的官道边,那些红叶的枫树在被朝阳染红了的天空下,随着微凉的晨风摇曳不断。枫木之间的风声木在随风摆动树枝,发出阵阵琴瑟之声。
偶尔还能看到几株已经白花的长春木;却因已是深秋,枝头白花多有凋零枯萎。
血红色的阴日还在薄云云端旖旎,充满柔和、温暖的阴日之光透过云朵洒下,照射在窗台前,给萧石竹带来久违的无限惬意。
要知道在位于天坑底部的玉阙宫中,是不可能这么早就晒到太阳的。虽说阴间诸鬼都不太喜欢晒太阳,毕竟就算是阴日,身为鬼魂的本能也让他们排斥阴日之光;所以他们则更喜欢晒月光。
但萧石竹却异于常鬼,来冥界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喜欢晒太阳。明媚的阴日之光,总能让他感到安逸。
“春寒。”享受惬意半晌后,萧石竹忽然对骑着一匹形似鹿而鼻生一角的角端兽,紧随着神舆的春寒唤了一声。
春寒闻言放慢角端兽的脚步,很快和站在神舆中的萧石竹并行后,转头望向萧石竹,毕恭毕敬地问道:“主公,您有何吩咐?”。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螟蛾谷?”萧石竹缓缓问到。
“最多一个时辰就能到了。”春寒环视着四周景色,估算着大概的路程。
“那句芒把刑天送到螟蛾谷了吗?”紧接着萧石竹又问到。
“昨晚已经送到了,句芒大人是派飞车送他到螟蛾谷的,所以速度比较快。”春寒把头点了点后,缓缓答到。
早在萧石竹出巡之前,军器监中就新成立了一个飞天署,专门是用于建造飞车雷车以及研究怎么把飞车和贯月槎结合的部门。
时至今日,九幽国中各郡各军都已经装备了飞车。各处边境郡县中,每军中也都组建了飞车旅,提升了各军的战斗力的同时,也加强了他们的机动性。
故而黑龙郡虽然与螟蛾谷相距甚远,但用飞车,在两三天内就能把刑天送到螟蛾谷去。
而萧石竹将会在那儿与刑天首次会面。
萧石竹闻言后,点头间摆了摆手,示意春寒去忙她的事情后,继续把手杵在窗台上晒着太阳,脸上渐渐地有惬意再次弥漫开来。
一个时辰之后,他的銮驾准时来到了螟蛾谷以西。当地守关的营将红隼,早已在两刻钟前就带着关隘里所有总旗官,站在关隘外等待着萧石竹的到来。
站在总旗官们前面,那个双眸犹如烈焰一般赤红,身着山文甲的年轻人魂就是红隼。他那赤红的双瞳倒不是因为他眼睛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他身前是个瞎子。这一类的人魂死后虽然双眸虽重见光明,但瞳孔却成了赤红色的。
红隼他也是萧石竹的老部下了;早在萧石竹西征黑龙郡时,他加入了萧家军。
随后又随着萧石竹南征朱丹,转战共工国五郡。待到黄土被萧石竹安排到聚星郡中,扼守螟蛾谷时,他已经是总旗官了。
随后黄土率军西征,红隼被留下守关,顺便升了升职成了营将。
自此之后,红隼就一直在驻守在螟蛾谷,守关之际顺便练一练兵。
今日天说自己的老上司,如今的主公要来螟蛾谷视察,可把红隼给开心坏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