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文?”阎罗王瞪大双眼盯着面含淡笑的萧石竹,脱口惊呼起来。
在今日之前,他一直以为秦广王早已战死在了东夷洲中,而在北阴朝内部知道秦广王还活着的,也只有酆都大帝了。
当初酆都大帝为了保密秦广王之事,是秘派玄帝军把秦广王拘押走的。而那几个玄帝军在把秦广王送入九幽国后,回到了北阴朝中也都被及时咔嚓了。
所以在北阴朝知道秦广王还存在的,就只剩下了酆都大帝一鬼了。
而秦广王在九幽国中,用得是他以前的名字蒋子文,不少不熟悉北阴朝过去,又都是在冥界出生的鬼官,都不知道他就是过去秦广王。
“是的,就是蒋子文,他现在也是我的鬼官了。”萧石竹把竖起食指,在不由得飘了一眼紧闭着的大门时,把食指抵到了唇边,示意阎罗王小声一点后,继而用只有他和阎罗王能听清的悄声,缓缓说道:“因为秦广王是效忠于我的,所以会按我的命令,他会在接到了酆都大帝的命令后,传密信告知酆都大帝,经过调查你似乎并不是很乐意为九幽国办事,不但做事情来是懒懒散散的,整个鬼每天也是郁郁寡欢。”。
门窗那边,道道明媚的阴日之光透过雕着百鬼和奇花异草,撒道了屋中碧石打磨成的地板上,在门窗后几尺地上,形成了道道斑驳的剪影。
碧石打磨而成的光滑地板上,透除了滴露玲珑的温润彩光。
惊愕不减反增的阎罗王,一时间更是想不明白,秦广王怎么就投到了萧石竹麾下去了?
“这个消息传回酆都后;虽然我们都没有说明你的现状,但多疑的酆都大帝,反而会因为消息中提到的,你为九幽国做事非常慵懒的假情报,判断你肯定是假意投诚的。”萧石竹也没打算把秦广王为什么会诚心诚意地为他做事的前因后果说明,只是继续说到:“接下来,酆都大帝会亲自派出密探潜入九幽国中,和你联系的。”。
从萧石竹自信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对自己的这个推断和计划,充满十足的信心。
而长期在北阴朝职事的阎罗王,收起了惊愕好好推敲,结合着他对酆都大帝的性格了解,细细思忖一番后,也认同了萧石竹的话之际,对萧石竹钦佩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这个比他小了几千岁的小鬼,尽然能预见事态未来的发展;这需要丰富的阅历,和大胆细心的推测与观察力,才能从任何一点的蛛丝马迹中,预见往后的事态发展。
敬佩的同时,阎罗王还不禁想到,萧石竹在人间时,倒底是吃了多少苦?这或许是他难以想象的,正因为如此,才让萧石竹能锻炼出这种异于常人之处,并且把这种优势化为了本能。
也正是这种本能,让远在千里之外的萧石竹,也能把他对手的脾性完全摸透。
“还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和饿其体肤啊。”阎罗王在心中,悄然感叹到。
“而你要做的,就是在酆都大帝暗中派出密探来联系你之前,表现得郁郁寡欢,做事情也是交差了事就行了。”说完这些后,萧石竹又是淡然一笑。
“嗯,如此是最好的办法;而且我表现出恰到好处的郁郁寡欢,也能显得真实自然,让北阴朝在九幽国中的探子,也认为我不是真心投诚。”沉吟片刻,阎罗王若有所思地说到:“确实是一个近乎完美的计划。”。
“所以你得发挥出最好的演技来,否则会显得不自然,很容易他鬼看出破绽的。”萧石竹笑意不减,微微颌首说到:“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夏末秋初,从酆都城南外延伸到忘川河边的黄泉路两旁,百木翠叶已初显枯黄。阴风拂过,树枝哗哗作响,抖下了落叶随着阴风轻旋,带起一片肃杀。
在荒凉的大路上,一队马车排成一字,在两队身披银甲,英姿飒爽的玄帝军护送下,由南向北朝着酆都方向徐徐而去。
车轱辘滚滚向前,碾过黄土满地的黄泉路,带起阵阵尘埃。
这五辆马车之中,分别坐着凤麟洲中曾经的五个冥王。而曾经的麻寿国麻寿王,此时也身着崭新的丧衣,坐在其中一辆马车里。
他们都是接到了酆都大帝的诏令,从凤麟洲中风尘仆仆地赶来,要在酆都中被酆都大帝的召见。然后借此大家大吃大喝一餐后,来个冰释前嫌。
最后这些冥王可以回到曾经的封地去,做一个拿着朝廷阴司拨给的俸禄,在阴司给他们重建的,有着高墙深院的王宫中,在朝廷指派的卫兵‘保护’下,过着无权无兵的悠闲日子。
耳边车轮转动声不断传来,麻寿王用手挑起车窗上蓝色丝绸制成的窗帘,向往望去。
看着路边不断退后的草木,和耸立在草木间,身上已经披满了藤蔓或是苔藓,各种形态各异的鬼魂雕塑,皱起了眉头。
一路走来,几处他都想不通,为什么要他们进京却不让他们挂出冥王们的节杖?还不准他们带着护卫同行,而且就连他们乘坐的马车,也不过是一般的马车罢了。既没有异兽兽魂拉车,又没有一个冥王该有的规格。内部空间还很狭小,坐在车中,无形的压迫感随之而来,很是难受。
“把窗帘放下去!”就在麻寿王正思索得入神时,一个骑着蹄血玉狮子,头戴素缨盔身披银叶甲的玄帝军骑兵,手持散发出森然寒芒的长戈,驭兽来到车窗外,怒声呵斥到!
这也是让麻寿王不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