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凌空的仙槎疾飞,穿行在悠悠白云间,白云在羽荣眼前飞逝,劲风在羽荣耳边呼啸不停。
羽荣脚边的菌人应声,迎着刮得他脸颊阵阵生疼的劲风,闭眼凝神聚气,开始按羽荣的命令传信。紧接着,几艘仙槎上的旗手们都纷纷扬起了手中传令旗,不断的打着旗语。
接到了旗语打出的命令,穿插在飞天军和空骑中间的飞雷车上,也从车顶竖起了旗杆,升起了全速前进的令旗。
一传十十传百,不过须臾之间,羽荣的命令就传遍了这支庞大的空中部队,快速传达给了每个鬼兵。仙槎和飞雷车两侧的风火轮,转得比之前更急,呼啸生风。
而跟随着仙槎和飞雷车的空骑兵,也连连挥鞭,抽打座下兽魂,催着兽魂加快行进速度。
大军疾飞向前,投向地上的阴影也跟着快速移动。掠过古木丛生的遁神平原,和在平原上林海间穿梭的溪流,朝着潏山城那边而去。
“传信黑无常大人,告知他我们就快到了。”待到那菌人才完成了传信,羽荣又说到。
“是。”那转眼间,就已是满头渗出细密水珠的菌人,不顾疲惫继续凝神聚气,再次传信起来。
而这个菌人话音方才落地时,羽荣所在的仙槎,已经从浓厚的云层之中冲出。带起的氤氲云气随着仙槎而行,向前延伸拉长。
身下千里平原,一览无遗。
羽荣定睛一看前方,只见得不远处,一道南北走势,此起彼伏的山脉,在海边屹立在波涛起伏的海岸边上。
那里,就是潏山城所在。
这座横亘在海岸线上的山脉,在遁神平原以西,数百里的沿海地带唯一的一处屏障。也是外敌入侵时,必须占领才能顺利进入平原腹地。
羽荣皱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还隔着一段距离才到潏山城上空,羽荣就能看到山的那边,海面上一片狼藉。
飘满了支离破碎的断木断板,浮尸无数的海面,满目狼藉。那些在波涛中随波逐浪的尸体,尽数都是千疮百孔的兽魂和妖魂,早已不再生龙活虎。
而海风随波冲上海岸,依旧带着战争过后还未散去的刺鼻血腥。
见此情形,双拳不禁攥紧的羽荣,眼中再次浮现了担忧之色。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九幽国的旌旗虽已破烂,但还屹立在潏山上迎风招展......
东落的阴日夕阳,染红天地。九幽国军旗随风招展,猎猎作响。数万鬼兵在冬月的率领下,声势浩大的越过国境,大张旗鼓地打到了雷泽国中。一日之内,来势汹汹,气势高涨的九幽国军所向披靡,连战连胜下,势如破竹的攻克雷泽国西部九城,兵临雷泽国都城西面的最后一道关隘——天盖关前。
萧石竹在作出调兵驰援潏山城的计划,并且将其执行时,也让冬月和林聪,兵分两路进攻雷泽国。
他主动撕破了合约不为其他,只为了让东夷洲中的九幽国大军,驰援潏山城的时候,后方稳定。也是为了让东夷洲一统。
纵观东夷洲全局,在九幽国后方的飞头国和扶桑国,都已投诚了九幽国。唯一不稳定的因素,只有一边讨好着九幽国,又一边暗中还对酆都大帝,在不断示好的雷泽国了。
公然撕破条约,固然会让萧石竹背上卑鄙无耻的罪名。但战争就是如此,你不无耻就等着被别人坑害。萧石竹那脸皮都比城墙厚的人魂,才不会在乎这样的罪名的,哪怕他以后会被雷泽国的鬼民记恨,也无所谓。
而冬月早已跃跃欲试,接到命令后早已做好准备的她,立马率军先发制人,率先对雷泽国边境驻军来了个突然袭击。
势如破竹的九幽国鬼兵,秋风扫落叶一般,迅速歼灭了雷泽国的边境守军,向着雷泽国内地高唱着凯歌,高歌猛进。
而雷泽国的主力鬼军,早已在之前与九幽国的作死较量中,折损过半,至今元气也尚未恢复。再加上九幽国早已封锁了它的海岸线,切断了它对外的贸易,雷泽国中早已是无钱扩充军力。
且经之前一战,和都乌拉愤然率军的越境反击,让雷泽国鬼兵对九幽国的枪炮和飞雷车,都多有忌惮。每每见到九幽国凌空疾飞的飞雷车,和漆黑的炮口枪口,他们都会双腿抖如筛糠。
当九幽国鬼兵忽然兵临天盖关下时,关隘中的守军早已是十之八九都已怯战。
而此处关隘位于雷泽国内,遍布的湖泊和纵横的河流之间的平原上,一座在群水之间拔地而起的山丘上。
这座四面环水的山丘,虽高不过百丈,但地势极其险要,周遭的曲折河道本就形成了道道天然屏障。山上还山路崎岖且多有悬崖峭壁屹立山间,易守难攻。雷泽贵在这座山丘上,以坚硬的铁木和巨石,建起了关隘,拱手着雷泽国国都西面。
一旦占据此地,就等于撬开了通往雷泽国国都的西大门。
至于雷泽国花费不少冥币,耗时多年在山上建造的那些坚固的防御工事,在九幽国的火炮下,都是形同虚设。
兵临城下的九幽国军,并未对此关隘采取围而不攻的策略。步兵骑兵,和空中部队虽然都原地不动,但当他们的炮兵迅速架好了火炮后,炮兵却立刻对关隘开始了猛烈的炮击。
震天憾地的轰鸣炮声中,千百条火光倏然疾射,朝着前方疾射。在空中划过道道耀眼赤芒的带火炮弹,落在了前方天盖关中每一个角落。
烈焰迸裂,碎石激扬。如坠地陨石的炮弹猛然撞上天盖关,摧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