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船家的亲友想要拜祭一下,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拜祭自己的亲人。
萧石竹的决意,将会给不少的家庭带来悲惨的命运,和莫名其妙的祸从天降。其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在所难免。
毕竟还是年轻的吾丘沅忽然觉得这些船家,不该承受这种无妄之灾,更不该卷入两国的争斗中来。当下一阵心焦的吾丘沅,急声把这些都说给了萧石竹。
希望自己的绵薄之力,改变萧石竹的决意,让这些民船和船家不至于因此家破人亡。
待到圆睁双眼,快语急声说完这些的吾丘沅说罢后,萧石竹忽然脸色有些阴沉了起来,他再次开口,沉声说到:“这点代价很是值得,非常十分的值得;哪怕是所有参与秘密转运的民船大多都被北阴朝暗中消灭,只要有一艘载着军工工匠的民船回到了我国,那都是我们赢了。而那些死去的民船船家和水手,为保护更多的鬼民牺牲了生命,他们应该感觉骄傲。”。
吾丘沅一愣,心中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答案。但已经在朝中任职许久的他,内心深处也知道萧石竹说的是实话,只是善良让他没法完全认同这个事实罢了。可如果牺牲几个甚至几百个鬼的性命,能换来对更多鬼的保护,那这笔生意稳赚不赔。
更何况此次盗窃的北阴朝科技之中,还有防止天灾危害的符篆结界,这是可能挽救不计其数鬼命的好科技。
所以哪怕秘密转运时用的手段过于肮脏也没关系,也要将其成果或是验收的工匠们,安安全全的运会。
愣了半晌的吾丘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应了下来。
帐外拂过平原的清风强劲了起来,化为疾风在平原上呼啸不停,大帐的毡布再次在疾风的猛吹下猎猎作响,久久不停。
“可是......”又思忖了片刻的吾丘沅抬头起来,举目看向了萧石竹,欲言又止后再次急声说到:“可是万一以后此事泄露出去,让天下鬼民都知道了,主公你必然会背上骂名的。”。
“呵呵,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鬼啊。”萧石竹脸上的铁青之色渐渐淡去,瞬间就是满脸释然的他淡然一笑后,缓缓道:“只能是尽量隐瞒了;实在瞒不住此事之时,我萧石竹愿意背起这个暗地里利用民船,把无辜船家卷入争斗中骂名。只要能保护更多的鬼民,我背点骂名又算什么呢?”......
青龙海上的空战还在继续,自从有了阴曹地府以来,近百万的空中部队展开的大空战,这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九幽国军杀得眼红,奈何贯月槎都体形太大,厮杀许久也才毁去了一半。纵然是苍穹军们多有慌乱,但也有部分鬼兵渐渐地镇定了下来。
他们开始了反击。
这场空战终于进入了白热化。九幽国的飞天军和空骑盘旋天际,与飞雷车和仙槎配合着继续攻击。但由于苍穹军已经开始反击,九幽国的进攻也因此没了之前的猛烈。
子铳火炮来往间,贯月槎上的转射机和床弩也疾射出了密集如雨的利箭,在空中破空锐响着疾飞向前。
九幽国的空骑兵和飞天军只要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被密集如蝗的箭雨给千疮百孔。鬼血飞舞下,天际云端之上血腥恶臭难闻,被箭雨洞穿的九幽国军鬼兵,如断线风筝一样,随着那些破散的贯月槎上摔下的苍穹军一起,在空中左摇右摆的旋转着,朝着云端下的海上摔落而去。
转眼之间,体魄都还没能完全化为齑粉的他们就不见了踪影。
而苍穹军的旗舰贯月槎的结界已破,左凡蓐收率军杀上了甲板,与黄蜂和鸟嘴缠斗在一起。
双方军士在甲板上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撼天动地的喊杀声中,蓐收手中长枪向身前连刺几下,把他的对手鸟嘴逼退几步。
“蓐收,你本来也是北阴朝的鬼将,为何要背叛陛下。”浑身上下沾了不少鬼兵鬼血的鸟嘴,举刀架住了蓐收又对他迎面刺来的一枪。
两柄兵器猛然相撞之下,顿时火星四溅。蓐收手上发力,把长枪往前一推,把那鸟嘴退的一个踉跄往后退去后,沉声道:“北阴朝先背叛了我,我现在为九幽国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