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我啊。让你来接我一下,还不乐意了?”萧石竹还在气头上,说话也是**味十足。
鬼母倒是不急不气,点头道:“想啊,就是不知道你怎么忽然让我出来,还要在宫里安排上暗线,监视着几个和青丘狐国有来往的宫人?”。
萧石竹闻言,放下了手中茶杯后躺倒在了床榻上,双手平伸,在床上铺着的那殷红且异常光亮柔软的却尘褥上摆出了个大字,愣愣的望着上方金丝帐上,绣出的飞鸟:“阿三给了我一个情况,走私出去的稀有金属是近一年左右,才开始的。北阴朝地界上还不算太多,多数都已经进入了青丘狐国中。”。
“青丘狐国私下再偷偷摸摸的转卖,因此他要去调查一下,流出到其他地方的稀有矿物,是不是也和青丘狐国有关系。”说到此,萧石竹长叹一声。
眼中泛起了点点失望。
他对青丘狐国仁至义尽,要兵出兵,要物出物,从未把他们的国民当作二等公民。要是真是青丘狐国在吃里扒外,他虽然会决不姑息,但心寒在所难免。
“有这种事?”鬼母愣了一愣后,脱口惊呼。
“嗯。”萧石竹又翻身坐起,目视前方:“虽然多数的内幕,尚未可知,但八成和青丘狐国脱不了干系。尤其是狐岚那儿子,最为活跃。他已经在宫中结交了不少的宫人和书吏,暗中来往,以为我不知道!”。
萧石竹忽地圆睁双眼,怒色一闪间冷哼一声。
“你前脚才出玉阙城,就有宫人到他府上给这狐清云报信了。”紧接着,萧石竹又道:“之后狐岚就忽然称病,闭门谢客。”。
这些年来,九幽国之所以安定,是萧石竹在各地都安插了玄教教徒。这些鬼奴出生,得到了解放的玄教教徒对萧石竹忠心耿耿,暗藏各地各府衙门之中,毫不夸大,如实上报着所见的一切。以便萧石竹能以最快的速度了解一切。
才能一次次把颠覆谋反,扼杀在萌芽之中。
而狐岚的府上,自然也有萧石竹的密探。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萧石竹的法眼。
“狐岚这个鬼不错,老谋深算,却也没有什么野心。可他那儿子就不一样,总是有些野心,也总想着成就大业。”鬼母还未从惊讶中缓过神来,萧石竹又开口说到:“一句话,很不安分。”。
说罢,他转头看向了鬼母:“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他,他挑起了涂瑶清的野心。”。
鬼母忽然心中一凛,惊讶在眼中毕现。在转头看向丈夫时,只见得怒火中烧的萧石竹眼中含恨。但很快,就又化为了悲伤。
一看之下,鬼母就知道萧石竹知道了萧茯沄的死了。
她本还没有想好,怎么对萧石竹说起此事。现在看来,都不必说了。
“我知道,茯沄,茯沄......”萧石竹忽地使劲咬紧下唇,双手紧握成拳后,眼中泪花浮现。
鬼母吓了一跳,她很少见到丈夫如此悲痛,以至于泪花浮现之时,浑身已是微颤。
“茯沄不在了。”就在此时,萧石竹一声哽咽,略有些有气无力的,从齿间挤出了这几个字。
“涂瑶清把我女儿摔死了!”紧接着,他从袖中摸出一道密信,递给了鬼母时,闭眼向后一倒,躺在床上默然流泪。
鬼母面含悲切,接过密信,并未打开。她知道上面写着的是什么,也知道来自哪里。
纵然她能封锁宫中消息,但宫外的消息却不能完全封锁。玄教教徒终究就会把此事,传给萧石竹的。
只是鬼母没想到,还没等她亲口告诉丈夫这个噩耗,丈夫就自己先知道了。
“你忽然召回茯苓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让玄教教徒暗中查了下,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噩耗。”躺着的萧石竹猛然睁眼,杀气腾腾,咬牙切齿:“他们居然敢让无故丧子,我就要把他们千刀万剐,剁成肉泥!”。